“我吃饱了。”
放下手中的碗筷,虞青梅冷着一张脸,摇曳着一身青衣,转身便回了屋子里。
看着虞青梅重重把门摔上,宁无猜顿时翻了个白眼,也跟着把碗筷一放,站起身来:“我也吃饱了。”
“咕咕咕~咕咕咕~”
阿山蹲在鸡圈前,一脸开心的跟着小母鸡们交谈着。
看着宁无猜转身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虞青梅那间无声无息的小屋,林采薇顿时转过头来,一头雾水的和沈小叶面面相觑:“他俩这是怎么了?”
沈小叶顿时哑口无言。
一时间,僻静的小院里,只剩下阿山那欢快而又急促的鸡叫声还在回荡……
白衣胜雪。
宁无猜独自一人出了杏花巷。
虞青梅闹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凭什么每次都要他放低姿态去哄?
难道就凭虞青梅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嘛?
胸再大,屁股再翘,最后也不是便宜了他,何必遭这种罪,受这种气!
他!
宁无猜!
就是单身,单身一辈子,没有一个女人喜欢,也不会再回去哄虞青梅一个字儿!
“胭脂!卖胭脂了!洛都小羊皮,玉致公主同款,今年最流行的红豆色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要说扒鸭哪里好,扒鸭屁股是块宝!”
“窝窝头,一块钱四个,嘿嘿!”
穿过闹嚷嚷的集市,看着卖糖葫芦的小贩一脸得意的高举着‘糖葫芦两文钱一串’的牌子,宁无猜随手买了一串糖葫芦,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个哑巴小贩,多给了一文钱。
然后在小贩缓缓失愉快的走远。
真不戳啊!
又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一天!
白衣飒沓,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不再去想虞青梅,宁无猜很快便来到了县衙门口。
灞河水鬼……
洗剑阁……
镇妖司……
这三者其实都不好查。
上次一剑截断灞河,重伤了那女水鬼,估计见面那女水鬼都想杀了他,根本不可能跟他坐下来好好的聊人生谈理想。
而剩下的两者里,镇妖司是官家重地,洗剑阁则是玉致公主那位驸马的宗门,这两者都或多或少与南国皇室有关联,硬闯的话就等于打了皇室脸面。
尽管夔门有天卿坐镇,掌门老头更是与南王平起平坐。
但无缘无故,宁无猜也不想得罪皇室。
毕竟师出无名,南国又不是只有自家掌门老头一位天卿。
远镇燕南边境的镇海卿李小棠,公认南国第一宗门南明剑府的剑眉卿孟还真,都是能和自家掌门老头匹敌的存在。
嚣张归嚣张。
宁无猜还是有脑子的……
叼着竹签子,宁无猜抬眼看了一眼县衙,还没等往里走,紧接着便看到昨天那个浓眉大眼的捕头带着几名小捕快,一脸惆怅的从县衙里走出来。
“仙师?!”
见到宁无猜,那捕头顿时有些吃惊,连忙快步走过来询问道:“仙师到这里,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宁无猜咬下一颗糖葫芦,含混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县衙里面能不能查到近几年跟灞河有关的案子。”
“我看你好像还有事儿?那你先去忙好了,不用管我,我进去直接找县尉问一下就行了……”
那捕头闻言,顿时苦笑了一声:“恐怕不行,县尉此时不在这县衙里。”
宁无猜挑了挑眉毛:“县尉不在县衙里?那县丞呢?”
那捕头道:“仙师有所不知,不光是县尉,县丞,现在这灞河县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去马家迎接洗剑阁的仙师去了,县衙里就剩下我们这一帮皂吏。我这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不光要处理上头积压下来的案子,昨天灞河上的那几个孩子都需要录一份口供出来,我这才录了两份出来……”
口供?
宁无猜笑了笑,问道:“我能看看么?”
捕头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叠纸递了过去:“当然没问题,这是昨天高家和徐家的口供。”
“多谢。”
笑着接过那叠纸,宁无猜一边翻着,一边随意的问道:“我昨天听人说,马员外好像有洗剑阁那边的关系,能和马家凑到一块去,这高家和这徐家又是什么背景?”
那浓眉大眼的捕头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叹息道:“能有什么背景,他们几家其实都是县里的暴发户,手里有几个铺子罢了……这事儿其实县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原本马家那马员外和另外几家都是县里的一群泼皮无赖,后来马家不知怎么搭上了洗剑阁的大船,另外几家也就跟着鸡犬升天了。”
“好人没好命,祸害遗千年。”
听到宁无猜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那捕头不由得苦笑道:“也就是您敢这么说了,那几家仗着背靠洗剑阁,便是县令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要是听到有人说他们的坏话,那说他们坏话的人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怪不得这么跋扈。”
想起昨天在灞河上的那一幕,宁无猜顿时点了点头,把口供递回去,咬着糖葫芦嗤笑道:“就连证词也都通串的一模一样,昨天若不是阿山把马员外家的孩子救上来,怕是今天就可以为那孩子收尸了,如今非但不感激,却还要反咬一口。”
捕头收好证词,感慨道:“那杏花巷的小乞儿的确可怜,被这几个孩子天天欺负,这灞河县就没有人不知道的,而且……”
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