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元青郑重点头,“听起来是挺容易的,来一局先!”率先将黑子放到了棋盘里。
一开始,向元青不太熟悉心的规则,让林婧涵连着赢了几局,就在林婧涵眉飞色舞的时候,他仿佛开了窍,居然将林婧涵打得节节败退,从输了第一局之后,就再没赢过……
林婧涵差点怀疑,他俩究竟谁才是穿越的!
“此棋,不过如此,终归是肤浅,唯娱乐尔。”向元青轻轻一拂袖,棋盘上的棋子自动飞回了各自的棋盒,没发出一点声响,
“我今日要教你的围棋,蕴含着世间的万般变化,你且好好学习,将来必定受用匪浅。”
下棋不就是娱乐的吗?林婧涵嘴巴都张成了o型,可又不敢反驳,只得点头——之前背书不认真,那戒尺抽打掌心的痛,现在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呢……
其实也不是她不认真,而是她过目不忘,背书很容易,所以,就顺便偷了个懒……
“输一局,打一下手心,念在你初学的份上,前三局不算。”定好了规矩,向元青开始给林婧涵讲解围棋的规则和变化。
向元青的戒尺,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可打在手心里,却仿佛那疼痛能生根发芽似的,通过掌心,疼痛一直蔓延到全身,且历久弥新……
输一局就要挨一下打,这教习好狠的心啊!她就说,她最近犯太岁……
为了少挨打,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学习!
然后……
躺在床上,终于迎来了一天中最舒心的时刻——睡觉。
看着手心,整整一天,因为下棋输了、画画太丑、写字太丑等等原因,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的手心,居然只有一些红,一点要肿起来的迹象都没有!要不是感受着掌心处传到身体里的灼痛感,且越来越烈,她都要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挨过打了。
这个事情,有古怪!
困意袭来,想着反正向元青也不像要害她的样子,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很快就睡着了……
靖南军中毒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好几天没回王府的靖南王,终于有时间回了王府。
自从派去监视林婧涵的人被向元青发现之后,他就没再派人去监视林婧涵,他很清楚,只要向元青在这里,不管他派谁去监视,都逃不过向元青的眼睛和耳朵,何况,只要林婧涵还在王府里,他要知道她的消息,有的是办法,比如,现在,侍书正在跟王爷汇报着王妃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司空湛蹙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想象着林婧涵被打手心的场面,“这么说来,向阁主很认真在教王妃?”他还真的只是要做一个教习师父?
侍书猜测王爷这是心疼王妃挨了打,解释道:“王爷放心,奴婢瞧着,王妃的手不红不肿的,并无大碍,想来向先生也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王妃罢了,没真的打;而且,奴婢瞧着,王妃和向先生相处很是融洽,王妃近日的功课,确实进步很快,今日都能自己作诗了呢。”
“哦?她做了什么诗?”
“今日王妃作了一幅画,嗯,画的还不错,王妃一高兴,就现场作诗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还得了向先生的夸赞呢。”侍书昧着良心说道,自动忽视了向先生那哭笑不得的脸。
那么,林婧涵究竟做了一副什么画呢?向元青对着手里的“画”仔细端详着——这哪里是一幅画,分明就是一张白纸,加上一个大大的墨点啊!
亏得那丫头还煞有介事的问他,“前辈,看到了吗?”
指着墨点道,“这里是一颗桃树,其上开着桃花,花香幽幽,招来鸟儿驻足,叫声婉转,引得空谷回响……”
当时,向元青嘴角都要抽搐了,问道:“在哪儿呢?”她以为他不知道!这丫头分明就是作画的时候对着画睡着了,笔掉到了纸上,晕染了一大片墨点,她压根就没作画!
“如此美妙的作品,怎能沾染这凡世的尘埃,所以,婧涵特地用墨点将之盖住,从此,这画,将永远以她最美丽的样子,铭刻在我的心中,不染半点凡尘!”林婧涵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末了还作诗一首,来证明自己真的画过那么一幅画,就是这一首《画》,嗯,背诵的王维的……
向元青笑着摇摇头,拿出笔,在那墨点旁边,写下了那一首诗,还吩咐人将之装裱起来,明儿挂到王妃的书房去——好叫她时刻铭记!铭记自己是有多能胡说八道!嗯,别说,这诗,还不错!挺有意境的!也亏得那丫头能急中生智,想了这么好一首诗。
屏退了侍书,看着空荡荡的高远堂,少了那一抹丽影,鼻尖嗅不到她身上独有的香气,想到那一日她的决绝,他很烦躁,再也不想压抑自己,一个闪身,飞走了。
下一刻,林婧涵的床边就出现了司空湛的身影。
蹲下身,仔仔细细看着好几日没见过的人儿,从侍书的话中,他能感觉到,这几日,她应该过得很开心,所以,哪怕是睡着了,她这嘴角,还是挂着笑。
伸手,轻轻拢了拢她的秀发,指腹轻抚她的脸颊,忍不住低头,想要品尝那甜美的樱桃。又在即将贴近之时,生生停了下来。
“你救了靖南军,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连风都没有听见。
起身,最后留恋地看了她一眼,深深呼吸了几下,一个闪身,飞走了。
客房中的向元青抬眼,透过开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