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上的百姓,爱看热闹的不在少数,
今天被抓的这位,光头,长衫,足蹬大皮靴。
“看上去像是个贼和尚。”
“这位不会是外来的专杀洋人的义和拳民吧?”
“要是义和拳的话,那就可惜了了,年纪轻轻的,这要是抓走多半是要拉去砍了头了。”
张旦旦猛然想到,难道最近这京城就闹上义和拳了吧?八国联军打过来还要好几年之后呢。
“走快点,”张旦旦身后的一个官兵突然的推了张旦旦一把。
张旦旦觉得很恼火,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不着四六的半大小子。
再往后面看,四五个自己的士兵一直跟在后面,那衣服下面常常的枪把将上衣大褂称出一个突出的形状。
别的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张旦旦知道。
张旦旦连忙冲着那几个士兵摇了摇头,“不要。”
那几名士兵收到了讯息,冲着张旦旦点了点头,没有再把手放在枪托上,只是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清朝京城的司法系统的构成包括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这三个地方又被称为三法司。一旦发生了大案要案,还会出现“三司会审”这样的超大阵仗、豪华场面,
其中都察院的权责最轻,它主要的职责是评议官员,类似今日的纪、委,并有权监督刑部裁决的案件;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法、院,负责对刑部报上来的案件进行审核,其权力为中等。而刑部是一个负责抓、审和判的一线司、法机关,其职权范围最广,权力也最大。
张旦旦就是被押到了刑部这样的一个部门。
这刑部坐西向东,红墙黑瓦,人站在大门口,还没有进去就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无召不得擅入,非相关人员不得擅入,违者严惩!”
刑部的门口,孤零零的竖立着这样一块警示牌。
张旦旦走到了门口,心理想:“我是应该属于有招擅入吧!”
进门沿侧边小道,张旦旦一路向北进入牢房区,
随着逐级深入,光线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远远的,一名狱卒手里提着油灯,从里面走了出来,光线从下方向上照上来,使得那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显得格外的恐怖。
“又送来一位啊。要上铐吗?”
“刘老头,上不上铐的你自己看着办。总之是把人给我关好就行了。”兵勇看起来没少往这刑部带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那个被称为刘老头的狱卒笑着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向着一旁的墙壁走去,在那面墙上挂着满墙的镣铐枷锁,夹板,各种刑具,满满的一枪都是。
他提着灯走过去,张旦旦远远的就能够看到那面墙上斑驳的血迹。
刑部大牢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正想着,身后的一个兵勇帮着张旦旦解开了绳索。
“我说你这位小老弟看着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敞亮,要想在这牢里过的舒坦点,你不得孝敬孝敬,都不一定能有命出去,怎么过一天不是过啊,何必跟自己为难。”
话说的很明显了,不用再加额外的说明。
张旦旦连忙从袖中取出了几张早就准备好的青云山票号的银票,见者有份,在场的狱卒和官兵每人一张。
“还请各位大哥多多关照小弟。”张旦旦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老狱卒本已经拿来了准备给张旦旦带上的镣铐,见到了张旦旦递上的银票,足足一百两的银票,瞬间喜笑颜开,“小老弟出手大方啊,”
老狱卒一直将镣铐拿在手里,转头好奇的问那些兵勇,“这小哥犯了什么事?看上去很懂事啊。”
“我也不知道的。好像是跟银子有关。”
“好吧,小兄弟跟我来吧,镣铐就不用戴了,挑个单间,自己进去吧。”
张旦旦回头扫了一眼这牢里的单间,其实没有差的,都差不多一样的肮脏,龌龊,凌乱不堪。
于是张旦旦也就随便的挑选了一间,走了进去,
老狱卒走过来一边给张旦旦房间上锁,一边开解到,“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进来这里的囚犯也不一定都会被严判,也有活着出去的。小兄弟我看你会做人,会办事,出去是迟早的事。”
旁边房间的一个囚犯靠过来,“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你的辫子呢,我看你怎么没有辫子?不会是个假洋鬼子吧?”
老狱卒用手中的镣铐狠狠的敲打了一下牢门。
哐哐哐!把个牢门敲得框框作响。
“与你有个什么关系,你给我闭嘴!你们这些拳拳怎么什么事都想管,谁你都想盘问盘问。”
隔壁牢房的那名囚犯满不在乎的哈哈哈大笑。那满脸横肉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老狱卒用手指着那人,对张旦旦说到,“你别理他,那个人是个拳拳,过两天就拉出去问斩了,说是杀了洋人,你说他们胆子大不大?”
张旦旦笑了笑,看了看那个人,确实有些虎气,对什么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呵呵,这个老哥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这些排外的疯狂行为,在不久的将来会给大清,会给京城带来怎样的灾难。
“我晓得的,牢头大哥,我这边的案子,将来会是怎么个流程?”
“你又没有杀人放火,事情不大的,今天或者明天,刑部的大老爷们就会来提审你,到时候,你再托人好好的给我们大人孝敬孝敬就没事了。懂得吧?在这刑部大牢,最最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