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李晓就要就此完蛋的时候,突然,从战场以北缓缓开来一军。
只见此军做京营打扮,一行三千余人,尽是步卒。
徐善忠见到敌援前来也不慌张,这是他早就侦知到的情况,战场以北的偏师就是为这个敌援准备的。
“下令右翼往北迎战,传令北路营往里合围!老子要一口吃掉这三千人!其余诸军,加紧进攻吃掉李晓部!”
随着徐善忠军令的下达,李晓顿时感到压力大增,原本只是松散老幼的后军突然从左翼处不断杀来新生力量。
若不是李晓还有马速,恐怕就要陷在这里了,但如今看来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而就在此时,战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道惊雷般的声音。
“boom!”
“啪!啪!啪!”
开花弹和穿甲弹就像无情的死神镰刀一般直接带倒了一大片叛军。
三千京营援军步卒向两翼让开,露出了一门门黑幽幽的炮口。
京营,火器队!
随着一声声突兀的炮响,徐善忠的右翼军登时就作鸟兽散,几万人慌张地在炮口的射程之下乱跑。
炮声越来越急,这是炮营的短速射,这会极大损伤大炮,但是济宁侯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李晓和顾英红还在敌阵中!
随着炮响在远处的一千狮心营一个个也都回过神来,战机转瞬就逝,都是经年的老兵自然知道这是救出李晓的绝佳机会!
只见狮心营一千余骑同样绕过前军,从左翼杀入后军,一路生猛的砍杀,愣是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叛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但是身处敌阵之中的李晓此时早已杀红了眼,而且此时他就算逃出去,也并不能击溃徐善忠部!
只见李晓催动马匹,丝毫不管身后是否还有将士跟随,一路咬着牙往后军深处,徐善忠的中军冲去!
随着火器队的大炮一门门炸膛,徐善忠的右翼彻底崩溃了,徐善忠中军的右翼彻底露在了大炮的射程之下。
而此时也正好有一支一千一百人的骑兵再向他的中军猛杀。
徐善忠一脸亢奋地挥喝着底下的兵士不断结阵杀敌,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心思,杀死冲入阵中的李晓!
终于,经过惨痛的代价,李晓和狮心营将士杀入了徐善忠的中军军阵之间,但是此时叛军已经结起军阵,留给他的机会几乎没有!
李晓见此也知事不可为,当即策马带着众人又往右翼杀去。
身处战阵之中如何还能有多少判断力,双方早已都杀红了眼。
李晓面前只有一队队军阵和一个个敌人,他不知道自己身后有多少人倒下,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伤,只知道自己还没死,一直往眼前杀就是了。
李晓的耳边不停地响起:
“二子!你不能死啊!”
“狗贼!我与你们拼了!”
“还我兄弟命来!”
“杀啊!杀啊!”
李晓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狮心营将士在袍泽死去时的愤怒。
眼见李晓军从右翼杀出,济宁侯当即指挥手下火枪队上前掩护。
至此,徐善忠部右翼和中军溃败,甚至中军还直接暴露在了官军的火炮射程之下。
而李晓军却也是付出了足足六百余骑和数门火炮损毁的代价。
李晓冲到济宁侯阵前的时候,济宁侯也被这个少年郡王吓了一跳。
只见李晓浑身浴血,一身甲胄破败不堪,甚至都背上了一道长长的刀伤。
“军医!郎中!快快快!替王爷包扎!”
听了济宁侯的吩咐,自有军医上前替李晓脱下甲胄,包扎伤口。
而济宁侯的一众麾下看着形如恶鬼的狮心营将士和李晓的情况,一个个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统领有了新的认识!
这是一个会打仗的狠人!
李晓双眼充红,对身后的胖虎问道:“狮心营损失多少人马?”
胖虎的声音早已嘶哑,但却也快速地回道:
“刚统计了,足足没了六百骑!现在只剩八百骑了!”
在李晓身后的一众狮心营将士也都露出了仇恨的目光,死在阵中的都是他们多年的老兄弟!
李晓从嘴中吐出一口血沫,骂道:
“球囊的徐善忠!老子活剐了你!”
“狮心营!跟老子上!干死徐善忠!”
言罢,李晓一把推开军医,抄起长槊,也不管没有着甲,一马当先地杀向徐善忠的中军。
狮心营将士一个个都失去了多年的战友袍泽,此时正在悲愤的情绪中,被李晓一撩拨,当即也都嗷嗷叫地跟了上去。
而原本正在他处传令的济宁侯,听闻这个消息都还来不及去劝,就只能看着李晓一行人绝尘而去的身影。
济宁侯望着李晓的身影不由暗暗咂舌,这王爷是真的不要命!
古来干大事者怎可惜身?!
反观徐善忠的中军,在李晓部撤回大阵之后,济宁侯就恢复了对他们的炮击,原本结好的军阵,此时早已变得稀松混乱。
结巴幕僚站在徐善忠身边也被战场的场景给吓了一跳,当即小声对徐善忠献策道:
“忠王,官军炮火犀利,若是您一直留在中军,万一不小心被炮弹波及...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不若忠王移驾左翼,只要中军回过神来,这三千官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徐善忠闻言当即大善,连忙下令中军全线出击,而自己则是带着中军旗帜悄悄往左翼跑去。
随着中军的出击,李晓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