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狐说魃道>27第一个故事《嫁衣》
p>可还没等我继续想,我整个人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没借助任何助力。而头发上钳制也突然松了松,我感觉到自己头发散了下来。

“娘子,走好了。”然后听见狐狸又道,一边摇着手里扇子。

这才发现他面前桌子上放着支黑蜡烛,蜡烛被扇子扇得明明灭灭,带出一阵阵似香非香味道,甜腻腻整个客堂里慢慢盘旋了开来。

而我肩膀上重量也一点点卸了开去,就好像一只手慢慢从那地方撤离,不过身体依旧冰冷,只是原先冰冷骨子里,这会儿贴着皮肤一层,边上缓缓地游移。

然后我看到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动。

黑黑一层,我影子边上蠕动着,一会儿靠近我,一会儿又移到一边,依稀像道人影,细细,小小。

“娘子,下跪。”突然猛拍一下扇子,狐狸朗声道。

这同时我影子边上那层东西倏地下不见了,连带那层寒。只是随即脖子被两只僵硬手猛地卡住,尖锐指甲横扫过我喉咙,我看到狐狸原本抬起手慢慢放了下来,朝我方向横扫一眼。

然后再次开口:“十八里黄泉魂行道,地门开,莫迟到。娘子,接郎回去了。”

话音未落,我眼前那片空地上忽然响起阵细碎铃铛般声音。一下轻,一下重,一下还桌子那里,一下子已经到了我边上。

蜡烛散出香气浓了,很陈旧味道,好像我妈妈年轻时用胭脂似香。香里依稀一道人影显了出来,就离我不到一步远距离,个头比我矮,比我瘦小。但看不清楚什么样子,整个人微微佝偻着,好似背着样不堪重负东西,慢慢抬起头,它朝我脖子伸过来一只手。

而我脖子上那两只冰冷手几乎是同时消失了,我身上紧紧包裹着那件旗袍也是。刚缓上一大口气就看到狐狸朝我招了招手,我赶紧朝他奔过去,这当口脚下猛然间地震似剧烈抖动了起来。

我一惊,脚步顿了顿,被狐狸伸手一把拖到了他身边,正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头却被他用扇子一把拍住:“别看。”

于是我没再动。

只听着身后一种排山倒海似声浪从地底直穿而出,地板震得厉害,几乎让人难以站稳,但周围家具纹丝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胶住了似。

我抓着狐狸手,然后抱住了他整条胳膊,然后悄悄抱住了他半个身体。

他没发觉。

手里摇着扇子,他始终有条不紊地让那些香腻味道散发整个客堂里,衣服上也染满了这样香,很好闻,好像姥姥那些旧衣裳。

直到震动和巨大声浪渐渐消失,他才用扇子拍了拍我头,然后对我说了句话。这句话一出口立刻让我惊蛰似跳起来离得他远远,直到看见他一脸猥琐得瑟笑。

他说:衣服还不错?刚从老坟里挖出来,尸体还鲜呢……

我想跳起来掐他那对得意得竖起来耳朵,像往常那样,但没有。只迅速朝身后看了看,身后客堂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那样可怕声音和地震般抖动过后,它还是安静而整洁地黑暗里待着,只是张寒不见了,桌子上那支黑蜡烛也不见了,那个烟似瘦小人影……也不见了。

抬头看见铘阁楼楼梯下站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那里站了有多久。他抬头看着窗,平静眼里流动着一丝亮紫色光。

他看什么?我思忖。而我刚才被张寒钳制着时候,他又干什么。

忽然窗开了,乒下把我惊得一呆。窗外无风,连辆过往车都没有。

我下意识看向狐狸,他也朝那方向看,目光闪闪烁烁,似笑非笑。

突然感觉手腕疼了起来,那种林默家走投无路时感觉到疼。我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而铘和狐狸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点,甚至没人注意到我手腕上那串珠子隐隐泛红。

我悄悄握了下拳头以舒张血管,可是疼痛加厉害了,急剧收紧链子把我手上动脉勒得突突直跳,跳得让我太阳穴都胀了起来,我不由自主低哼出声。

“呵呵……”这同时窗外一阵轻笑荡了进来。随即荡入,是一把鲜红色头发。

红得像火一样张扬头发。

我还没能看得清楚时候一道黑影陡然间从窗外滑了进来,轻轻飘飘,像只凭地而起大鸟。然后风似一卷,窗台上消失了。

只留道话音客堂里游荡着,就像他出现又消**影,很妖娆,很干净。

他说:老狐狸,结界弱成这样,连那种东西都可以随意出入了么。

他还说:梵天珠,改天……我们再来会会。

他是谁,后来每次问起,狐狸总是打着哈哈随口就胡混过去,铘则干脆无视我话,他总是很清楚怎样能让我心甘情愿地闭嘴。

一来二去,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每每想起艾桐,想起张寒,想起那件嫁衣,心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涩。

有些话我一直没说出口,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自己没有那资格去说。

我觉得狐狸可能从头到尾都是知道那个蛊厉害,甚至艾桐死,聪明如他,只怕也是早就预料到。只是为什么还可能来得及搭救她之前,狐狸不干干脆脆地伸一把援手呢?只那么不咸不淡地教我一些,终连隔靴搔痒用处都派不上。

可是这些话我一直没对狐狸说。

妖怪没有插手人命运责任。很早以前他就对我这么说过。生也好死也罢,那不过是浮云一片,看淡也就如此。可是你横加干涉,反倒逆了天转盘。而同天斗,没个佛法金身,小妖怪锉骨扬灰都担不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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