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清想到了去李银会家借个手机给温婼打电话,正要起身又想到她根本不知道温婼的电话号码。
而且凌晨一点了。
李奶奶张爷爷恐怕早已经入睡了。
云念清关了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整个房间安静的只能听到床头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行走声。
十多分钟过去了,她还是睡不着。
打开台灯,拿过床头柜上的练习题写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不长时间,也不知道自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云念清是被老人家的声音吵醒的。
李银会面容祥和,一遍敲门一遍喊着:“阿清!阿清,快来吃饭了。”
云念清艰难的睁开眼睛,眼睛略有疼痛感。
脖子酸疼酸疼的。
右手边还躺着一支笔,自己的头压在练习册上。
自己昨晚就这样趴着睡了?
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了声:“知道啦,马上就来。”
“好嘞,你快点昂。”
老人家受到答复,仰着笑脸往自己家里走去。
云念清忍着困意坐了起来,将被子铺在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慢慢的……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她收拾好自己,在李银会家吃了午饭。
自从昨晚落水后,云念清的失明的右眼一直隐隐作痛。
今天早上更加难受了。
跟李银会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医院。
她并没有把右眼看不见的事情告诉李银会。
上一世,直到自己死也没人知道她右眼看不见的事情。
眼科室内。
女医生检查了一下女孩的眼睛。
一副家长看孩子的表情:“阿清啊,以后别去泳池,河水这一类的地方了,就算表面上清澈的很,水里的细菌光用你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女孩乖巧的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听着朱嫦说的话。
“拿着这个去取药,还好问题不大,只是局部感染,回去后一天消毒三次,还有昂,什么眼影啊眼线笔尽量少用,对眼睛不好。”
朱嫦语重心长的说着,把药单递给了云念清,看女孩的眼神中充满无奈又带着些许心疼。
从医这么多年,云念清是她见过最坚强的小女孩。
还记得第一次见云念清,那时候的她才十岁多,自己都快下班了,女孩右眼流血,一个人,边哭边跑,踉踉跄跄的跑来了医院。
小女孩倔强的很,死活都不让喊家长,可是她伤的那么严重,而且才十多岁,不喊家乡是不可能的。
手术后,她的家长来了,一男一女表现的特别愧疚,很心疼女儿。
本来需要住院几天的,他们却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医院。
走时,朱嫦还看着小女孩笑颜如花的脸,虽然右眼裹着纱布,却依旧精致的像个洋娃娃一样。
直到两年后,云念清再来检查眼睛,她才向自己坦白了试试。
上次来的一男一女,是小女孩花钱请来的,因为她的父母老是吵架,就连右眼受伤,也是父母失手弄的。
见朱嫦盯着黑掉的电脑屏幕走了神,云念清试探性的喊了声:“嫦姨?”
朱嫦对云念清来说也算得上半个亲人了。
朱嫦有个很美好的家庭,他们一家子人都很和善,还帮过自己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