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说的倒是不错,人的武艺在怎么高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之下,也是绝对无法抵挡住车弩,床弩这些重型武器的。
翟让所说的刺杀李牧的计划,实际上是有可能成功的。但是,这却是一个十分冒险的计划。
想要刺杀李牧,这需要的车弩,床弩不是一架,两架,甚至可能需要百十驾才能奏效。
而床弩不是其余兵器,这种重型,大型的武器装备,即便是门阀世家弄出一具也得小心翼翼,这几十,上百架床弩,车弩,即便门阀世家联合在一起能够弄到,那么也必然要留下马脚。
这件事,不管是李密也好,还是宇文士及也好,他们两人的级别,也无法决定这件事。
“你先好好养伤,此时,得上层之人商议一番!”李密对翟让说道。
“好,你们自己决定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们比我聪明的多,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翟让对李密说道。
此时,翟让的伤势很重,即便要刺杀李牧,也得等他的伤势好了在说,
“李兄,你支持翟让的看法?”两人出来之后,宇文士及朝着李密问道。
李密思量片刻之后,沉声说道:“不完全支持,但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和李牧交手,就这么一支败下去的话,那么早晚有一天是要败无可败的!”
门阀世家之所以能够一败再败,就是因为,他们的底蕴足够深。李牧一刀下去,斩在门阀世家身上。这些门阀世家匀一匀就都是轻伤,但是,这底蕴在深,也总有支撑不住的一天。
头疼医治头,脚疼医脚,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唯独彻底的铲除病灶,才能彻底的根除问题。
诚然而论,李密这种孤家寡人是支持翟让的看法的,杀了李牧,方才能够一劳永逸。
翟让,李密之所以支持这种冒险,激进的做法,正是因为他们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是,李密觉得,门阀世家大概率不会支持这次行动。这种行动太过冒险,而且代价太大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刺杀李牧,不管能不能成功,都必然复出惨重的代价。
一旦刺杀李牧失败,李牧必然严查此事,到时候,一旦被李牧查出什么端倪之后,他必然手下留情。到时候,便不知有多少门阀世家,会布了裴世距的后尘。
即便是刺杀李牧成功了,那杨广就会善罢甘休吗?杨广必然追究下来,到时候不知得有多少人头滚滚落地。
“宇文兄,你我回一趟大兴城!”李密对宇文士及说道。
李密是准备试试,能不能说服门阀世家,李密认为,与其被动的等待慢死亡,倒不如破釜沉舟,博上一搏。
宇文士及知道李密素来有主意,既然他想到大兴城试试,那么陪他去一次倒也无妨。
不过,宇文士及在心中其实能够猜到,门阀世家几乎是不可能同意这个主意的。门阀世家向来求稳,这种冒险,激进的做法多半是不符合门阀世家的做事方式的。
这种冒险激进的做事方式,那是亡命徒的做事方式,门阀世家这种高高在上之人,从骨子里瞧不上这种简单直接,且粗鲁的行事方法。
没有耽误时间,李密和宇文士及两人,带了些护卫,当即便往大兴城赶去。
几日之后,大兴城。
薛道衡府邸。
李密将翟让的想法与在场所有门阀世家分说一番,然后正色道:“此事让翟让去办,他两个兄弟尽数死在李牧的手中,此人恨李牧入骨,必然会全力以赴的办这件事。”
“即便是翟让失败,被李牧擒获的话,也必然会一力担之,不会牵连到我们!”
“我觉得,这件事是可行的。咱们已经败太多次了,不能在这么败下去了。与其一直败下去,不如破釜沉舟打一次决战!”
“李牧一死,杨广孤立无援,咱们门阀的势力,必然能够压制住皇权!”
李密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去,话音落罢之后,李密便没有在说话了。这个时候,该让这些大门阀们,自己来权衡利弊了。
“不行,这件事不稳妥!”
“刺杀李牧,不是说简简单单几个死士就能做到的,这得需要大量的床弩,车弩等重型武器。”
“这些武器,即便是咱们在场这些人合力,也很难装备齐全。而且,即便是装备齐全,也必然留下蛛丝马迹。”
“咱们通过各种手段调动了这么些床弩,车弩,李牧又死在了这些床弩车弩下面。便是傻子,都知道这是咱们办的!”
“大兴城可全是李牧手下的兵马,一旦李牧遇袭,他手下的这些人发疯,只怕咱们全得落得满门尽灭的下场。”
“不行,绝对不行!”没等旁人说话,一向稳重的苏夔便连连摇头否定。
“苏兄说的对,杀李牧可以,但是这个前提是保住我们的安全!”崔进也附和道。
这一次,连和宇文士及关系很好的崔进都没有支持他们,这一切也都在宇文士及的预料当中。
宇文士及老早就猜到是这么一个结果,门阀世家是断然不会同意这么冒险的想法的。
人在不同的位置,是有不同的打算的,没有人能够将自己的生死至于不顾,更不会有人将全家老小的生死至于不顾。
翟让能够提出这么冒险的办法,是因为他孤家寡人,只剩下他一个人。
李密能够赞同翟让这么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