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愣,明白了琉璃的意思,他当然害怕到嘴的鸭子飞了,急忙答应即刻去寻铺子主人,要了琉璃住址让琉璃回去等,得了房主允准便去请琉璃。
琉璃答应,同项楠先回客栈。
掌柜果然雷厉风行,不过一个时辰,便来请琉璃去房主家中交银子,琉璃带着项楠又与掌柜出去了。
果然掌柜让马车行到北城,进了巷子向内走了一刻钟,才到了一所大宅子门前,琉璃下车就见府门前悬着“何府”的牌匾,掌柜上去叩门环,有门房出来应门,开门让他们进去。
有小厮带他们进了外院上房的一间小书房,在书房里等了片刻,一位眉头紧锁面带愁容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向着掌柜和琉璃三人微微颔首。
看男子的衣着很是精致,琉璃猜这应该是主人了,也拱手还礼,几人坐下来。
“何老爷,这位沈公子便是要买铺子的人,因为要出门,小的才急忙禀了管家,前来交银子结契,何老爷勿怪。”掌柜陪着小心向那男子说道,
“无妨,既然沈公子有意,那便即刻签契约文书吧。”何老爷明显没有心思耽搁,只想快点打发了面前的人。
掌柜急忙拿出契约文书给何老爷看,何老爷压根就没看,写上名字按了手印。掌柜又交给琉璃,琉璃也很快签下名字按了手印,让项楠拿出银子交给何老爷,自然何老爷给了掌柜佣金,琉璃也让项楠付了佣金给掌柜,掌柜眉开眼笑告辞,将文书交给琉璃,带他们出去。
将掌柜送回牙行,琉璃立刻让车夫返回北城何府。
项楠叩门后,门房打开门很惊讶,还以为他们掉下了什么东西,琉璃请门房通禀,说之前买铺子的人,有要事求见何老爷。
门房不敢怠慢,急忙去禀告管家,管家犹豫片刻,还是去禀告了老爷。
琉璃与项楠被让进书房,何老爷这次进来时更加不耐,“二位公子去而复返,又是何意?难道是反悔了不成?”
琉璃拱手说道,“何老爷误会了,在下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只是听闻何老爷在东市还有铺子要转让,不知可有此事?”
何老爷明显一怔,上下打量一下琉璃,买这间小东市的铺子不过一千多两银子,不算什么,可是要说东市的铺子,那可不是谁都敢觊觎的,莫非外乡人不知道行情?
“正是,不知公子何意?是要买铺子?”何老爷淡淡说道,虽然事发突然急用银子,可是那铺子也是价格不菲,寻常人自是连问都不敢问。
“在下属实想入几间铺子,还要看这铺子地角,大小,是否老旧,若是不合心意在下不会买的,当然,价格上自然也要合适。”
琉璃平静地回道。
何老爷见琉璃并非贸然问价,心里倒是信了这小公子一回,叹口气,“铺子是自家开的,平日自然多上心些,必是完好无损,一间是卖玉器的,另一间是茶楼,都是做了许多年,有老主顾的。”
琉璃等何老爷停下来,才问道:“那为何竟舍得转让?”
何老爷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捏捏眉心,“沈公子就不要多问了,若不是急用银子,是断然不会转让的,那是家母的嫁妆交给我的,却不想在我手里……”
一时书房里静默。
琉璃点头,“能否让人带在下去看看铺子,也好同何老爷议价。”
何老爷颔首,唤管家进来,带着琉璃和项楠去看铺子。
东市的铺子鳞次栉比,因为是靖安省城的门面,家家都修缮得完好如新,管家指着街市中间一处斗角飞檐的楼宇说道,“那便是老爷的藏宝阁了。”
老管家也是愁眉紧锁,可见颇得主人信赖,家里的事他是知情的。
这间铺子正如何老爷所说,平日养护得很好,看不出是几十年的铺面,窗牖门扇雕花镂木,古朴雅致。
管家带着琉璃和项楠进到铺子大堂,掌柜认得管家,急忙迎上来,管家也没说什么,只是领着琉璃和项楠楼上楼下走一遍,便从铺子里出来,掌柜心知不对,却什么也没问,送他们到门外。
茶楼在东市略为僻静的地方,倒是很合适,毕竟喝茶的人不喜喧闹,茶楼里虽然不嘈杂,但是进出客人不少,大堂里有一间放下垂帘的雅室,传出琴声淙淙,别有一番韵味。
何老爷所言不虚,这样的铺子转让,必是逼不得已。
二人随着管家又回到何府。
何老爷等在书房,管家引着琉璃二人进去时,他正盯着桌案上笔洗出神,听到声音才回头打起精神。
“何老爷,铺子在下看过了,不知何老爷出价几何?”琉璃问道。
她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无论对方因为什么原因转让铺子,对她来说都是机会。
“若是沈公子不准备换了别的生意,连带着铺子里的存货都收下,再有便是留下跟了我多年的掌柜和伙计,就算十万两吧。”
何老爷闭了闭眼,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抽搐。
琉璃看了铺子里的玉器摆件,粗略估计也得价值三万两,所以十万两的价格确实不高。
琉璃想了想,“这个价格委实不多,只是这间铺子我或许要改做银楼,这些玉器……怕是用不上,至于伙计,对何老爷忠心的未必对我中心,就要看是否有主仆的缘分了。”
项楠微微侧头看一眼琉璃,多少有些惊讶,如果换了他,怕是怜悯这何老爷困境,怎么都会咬牙答应下来。
何老爷叹口气,点点头:“沈公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