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远没来得及禀报那件事,接着就张罗开了恩义候的寿宴,竟然就忘在了脑后。
六月二十六这晚,刘达简直快活得要成仙,舒月从来没这样主动过,柔软的身子一直缠着他,平日求她都不肯做的,这一晚主动都为他做了。
这样那样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消停下来,舒月偎在刘达怀里,指尖挠着刘达胸前紧实的皮肤,轻声呢喃:“达哥,今晚你可快活?”
“快活,哥哥从来没这么快活过,月儿,只要和你在一处,哥哥就快活!”刘达将舒月软软的腰肢贴上自己的,眯着眼笑得舒心。
“达哥,月儿不好,是个坏女人,以后……再娶一房好女人,给你生一群孩子,白头到老……”
舒月声音很小,刘达有些听不清,可是那句再娶一房他还是听到了。
“莫胡说,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刘达皱眉,月儿已经是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他有些不安。
“月儿,你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不要闷声不响的,你要是有个什么,我就不活了,陪着你,这辈子,下辈子,上天入地我都要跟着你。”
“达哥,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我会……”舒月没说下去,“睡吧,天亮了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刘达也有了困意,搂紧舒月渐渐睡着了。
六月二十七,恩义候陈林寿辰,各地的贺礼源源不断送入侯府,朝中大半官员都入府恭贺,皇帝也让身边的公公亲自送了赏赐,恩义候府里大摆寿宴,下人们往来穿梭忙得脚不沾地。
侯府后院角门,两车酒送进去,舒月跟着王管事去找胡管事结账。
“王大哥,账结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您先去忙。”舒月从胡管事那里拿了钱,一边向后院角门走,一边对王管事说道。
“那好,我还有事,你自己出去。”王管事乐得少走几步路,这一天被支使得头昏脑胀。
舒月答应着,跟在推着板车的伙计后头走到门口。
“哎呀,我怎么忘了一件事,柱子,这结的账你拿回去交给掌柜,我回去找胡管事,回头自己回去,你们先走不要让掌柜着急。”
舒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银子交给伙计,转身又向里面去了。
伙计不敢耽搁,二人推着板车回了酒铺。
舒月送了几次酒,借着搭话,将恩义候府各院位置摸清楚,趁人不注意钻进一处茅厕,脱下外面酒铺的衣裙,露出一身侯府中等丫头的装束,换了发髻将一根簪子插好。
做丫头的规矩舒月不用学,低眉垂眼稳稳地向后院办酒宴的地方走过去。
陈思远今日也是忙得透不过气,接待宾客,收录礼单,之后便是席上敬酒陪酒,此时他已然喝得晕乎乎的。
舒月和别的丫鬟一样忙碌着,有的丫头见她面生,只当是为了寿宴新调过来的,不但不怀疑,还支使她做这做那。
舒月一边做活一边偷偷瞄着陈思远,主位上的陈林含笑与客人寒暄,却并不喝酒。
陈思远扶着额说一句少陪,低声叮嘱了两个弟弟几句,从席上退出去,向后面的望春阁去了。
陈思远进了望春阁,总算清静一些,酒意涌上来,他只觉得困倦昏沉,上楼寻了一间房便进去,阁里的丫头连忙伺候着陈思远上榻休息,吩咐送醒酒汤来。
舒月端着醒酒汤,娉婷走进望春阁,向伺候的丫头们浅笑,“妹妹,我是世子爷院子的,胡管事命我给世子爷送醒酒汤。”
舒月面容姣好,自带妩媚,阁里伺候的丫头对视一眼,一副了然的样子,便指了陈思远休憩的房间。
舒月托着托盘走进房间,顺便将房门关上。
房间里只有陈思远一人,躺在榻上微闭双目,看着像是睡着了。
舒月缓缓走近,盯着那张刻进脑子里的面孔,心跳加速,手也微微有点抖。
瓷碗轻轻磕碰的声音惊动了陈思远,他的眼睛睁开一些,看向走近的舒月。
“世子爷,奴婢给您送醒酒汤。”舒月浅笑,秀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妩媚娇柔。
陈思远打量一眼舒月,恩义候府的丫头总得有上百个,除了常见的几个大丫头,其余他都记不得,不过眼前这个模样倒是出众。
“拿过来吧。”陈思远闭上眼捏着眉心。
舒月过去垂头将醒酒汤端起来,放下托盘,半跪在榻前双手托举着瓷碗。
陈思远接过瓷碗,垂眸喝醒酒汤。
舒月的心跳得极快,一只手摸上发簪,就在这时,房门叩响,“表兄,我进来了!”
陈思远蹙眉抬头,舒月的手急忙放下来。
“进来吧。”陈思远将瓷碗递回给舒月。
舒月垂眸放在托盘上,这时方坤已经进来,看一眼垂着头的舒月,“下去吧。”陈思远吩咐。
舒月端起茶盘行礼告退,转过身时紧紧咬住唇。
“什么事追到这里?”陈思远闭眼躺回去。
“表兄,沈府那贱人突然让人送来贺礼。”方坤咬牙说道。
“哦?”陈思远眼睛瞬间睁开。
“就在前院,还说什么偶然得知,是酒铺掌柜禀报,侯府寿宴用酒,这贺礼务必请世子爷亲收。”方坤看着陈思远。
陈思远眯起眼睛,莫非沈氏这贱人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向恩义候府示好?
“看看去。”陈思远起身带着方坤去前院。
等在门外的舒月听到了方坤的话,心里一惊,知道她的行迹被东家知道了,这是借着送礼让人来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