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郁着了魔似的,将李灵幽压在长榻上又亲又啃,狼吞虎咽,毫无章法。
两个小宫女捂着眼睛不敢看,却没有多余的手去捂耳朵,听到啧啧的水声,臊得耳赤面红。
李灵幽生受了一会儿,见殷郁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只怕再纵容下去,他能亲到天黑去,便狠了心,揪住他的耳朵,用力拧了一圈。
殷郁吃痛,迷迷糊糊松了口,喘着粗气后退了一些,一手撑在她头顶上,一手仍箍着她的腰,看着李灵幽近在咫尺的娇颜。
但见她云鬓散乱贴着雪腮,眼梢潮红泛着醉人之色,朱唇榴齿湿漉漉的,宛如雨打梨花般楚楚可怜的样子,直叫他又色迷了心窍,低下头欲再度采撷那甘美的滋味。
李灵幽一看他眼神不对,连忙捂住他的嘴,娇斥一声:“起来。”
嘶。
她一开口,就疼地蹙起了眉头。
殷郁一见李灵幽蹙眉,整个人都清醒了,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混账事,他连忙从她身上爬起来,扶着她坐起身,然后跪到她面前,红着脸哑着嗓子道:
“公主恕罪。”
李灵幽抽出帕子捂着嘴,把头扭向一边,又羞又疼,不想理他。
殷郁担心地凑近她道:“公主叫我看看,伤到了没有。”
李灵幽谅他也不敢再放肆,缓缓放下帕子,叫他看了看。
殷郁看到她两片唇瓣被他啃得又红又肿,像是要滴血一样,顿生百般怜爱,恨不能将她抱在怀里,再好好地,轻轻地,慢慢地含弄一番。
于是拉住她衣袖,祈求道:“怪我没尝过这样好吃的,一时贪心昏了头,竟然暴殄天物……求公主再赏我一次,我一定细细品味。”
李灵幽瞪起眼睛,没想到他这么无耻的话都说出口,再赏他一次,她这张嘴还要不要了?
殷郁见她不答应,不免失望,抿着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李灵幽越看他越来气,轻踢他一脚:“起来。”
殷郁不敢耍赖,立马站起身,给她端茶倒水,喂到她嘴边:“公主喝口水,润润喉咙。”
李灵幽确实渴了,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心里那点火气也消了,看了看殷郁的脸,发现她涂得胭脂全蹭到他嘴上,顿时忍俊不禁,把手上的帕子丢给他。
“擦一擦。”
殷郁见她笑了,才放下心来,拿着她给的帕子擦了擦嘴巴,顺手收进怀里。
李灵幽默许了他私藏自己的贴身之物,视线缓缓下移,瞟了眼他的腰身,果然发现异样,心头一惊,忙闭上眼暗骂他沉不住气。
上回摸了他几下就惹了火,这回亲了一会儿,他差点没烧着,往后若是做些更亲密的事,他还不定怎么招。
李灵幽不愿叫旁人发现殷郁异样,转头看向两个缩头缩脑做鹌鹑状的小宫女,也不知道她刚才被殷郁压住榻上逞凶的情形被她们瞧见了没有,心下有些不自在。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吩咐道:“金粟,去打盆水来我洗脸,绿萼,去寝室把口脂拿出来。”
两个小宫女如获大赦,争先恐后地小跑着逃走了。
李灵幽有些燥热,拿起擅自扇着风,见殷郁杵在她边上,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一个色字简直要写到脸上,忍不住调侃他:
“还想吃葡萄吗?”
殷郁摇头,他早忘了那葡萄什么味儿,一心只惦记她的好处。
“公主说得对,那葡萄的确没什么好吃的。”
再甜的葡萄,跟她一比,都成了酸的。
李灵幽拿扇子掩着嘴直笑。
殷郁趁她心情好,贼心不死道:“咱们还来下棋吧,公主赢了,叫我尝一口,我赢了,叫公主尝一口。”
李灵幽眼波流转,竟点了点头:“行啊。”
不等殷郁欢喜,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今天累了,不想下了,等改天吧。”
她这显然是在报复殷郁之前下棋跟她拿乔。
殷郁后悔不迭,苦着脸问道:“改天是哪天啊?”
“等你手臂养好了。”李灵幽在他面前吊了一根萝卜。
殷郁精神一振,挺起胸膛:“我现在就好了。”
李灵幽嗤笑:“你说了不算,得要梅大夫说你好了,才算好了。”
殷郁郁闷不已,他今早问过梅大夫,他什么时候能好利索,结果梅大夫跟他说,至少得养上七八天。
这么一来,他还要再得等上七八天才能再亲近她。
这叫他怎么忍得了?
“公主,”殷郁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指望她能通融。
李灵幽只是看着他笑,并不松口。
这世上男欢女爱,大多来的快去的快,越是轻易得手的,越是容易乏味,山珍海味尚能吃腻,又有什么可以长久?
她喜欢他眼中满满都是她的样子,喜欢他此刻对她的渴望与赤诚,因而不得不用些心机,叫他不要太快沉溺其中,叫他不能轻易脱身而去。
……
黄昏时分,阿娜尔拿到了礼部送来的往年分冰的章程,正要回隐香苑呈给李灵幽,却在内院门口被一个拄着拐杖,样貌俊秀的青年截住。
“姑娘请留步。”
阿娜尔知道这人是李灵幽前几日收留的一个门客,一时间想不起他的名字,不怪她记性不好,公主府之前的人事都是由忍冬来管的,她不需要跟这些门客们打交道。
“你是?”
“小生庄和煦。”
阿娜尔想起来了,这人就是那个倒霉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