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羽道:“我们昨晚闯万虫窟救人,她将追兵引开,我们……”
“哼,你们还真是本事,让一个小姑娘去引追兵,你们倒是逃出来,她现下生死不知。”
李飞鸿道:“没有,我们听蛊门的人说了,雷姑娘带着圣院弟子从万虫窟的秘道逃走了,只不知道现下逃到何处。”
几人正说话,就听到有人轻叹,有声急喘,还有一阵咳嗽声,在往东半里的地方,有人连连冒出头来,还有的正往岸边游。
有人探出脑袋,四下一扫,发现前方有人,“前方的朋友,哪边是南岸?”
何彪应道:“我们这边是南,对岸是北。”
几人往南岸边游上来。
雷岩大声道:“各位圣院学子,可曾瞧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了,那是家妹,可与你们一起出来了?”
无人应声。
一个又一个的人从水下冒出来,不多时,岸边就爬了十几个浑身湿透的学子,有的解了衣袍,捡了枯枝生火,还有的则蹲在河边准备捕鱼填肚。
又一刻时间后,河底上来的人数足有六十多个,除了十几个学子,剩下的个个骨瘦如柴,最后才有一个圣院学子拽着两个人,一手女子,一手正扯着何强。
何彪见到他,当即站起身,“何强,你怎么在这儿?”
何强一上岸,趴在地上哭得呼天抢地,“表妹死了!表妹死了!她被蛊门的毒王困住,呜呜,她掉下万丈深渊了……那么深的悬崖,肯定没命了……”
他正哭着,看到旁边像死鱼趴着季姓少女,猛地扑了过来,“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表妹不会被毒王捉住。那可是毒王,就那么一掌,我表妹就中毒了!”
淳于涛轻喝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问何强,而是盯着圣院弟子。
圣院弟子便细细地将事情说了。
雷岩、雷松等人眼前掠过那个可爱小姑娘的身影,这就没了吗?雷岩眼里蓄着泪,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季姓少女的衣襟,“是你害死我妹妹,我要杀了你!”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长春候府嫡长房的姑娘,我……可不是你们南姜人。”
雷松跳了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又是长春候府,你们卑鄙无耻!难怪呢,又抢人药材,又给别人的药材下毒,什么坏事都干尽。抓救命恩人给自己挡灾,也只你们季家人才干得出来。”
淳于涛冷冷地扫视着面前的少女,一身狼狈,全无仪态,就她这样的,居然敢害他师妹。他到底是晚到了一步,如果早到一天,不,早到几个时辰,小师妹就不会遇害。
师父令他前来,原是想为小师妹化劫,没想现下却是这般光景。
季姓少女眼神带着一股挑恤,“南姜人……敢杀我吗?我可是大周圣朝的人。”
“长春候府在我眼里还不算什么?还敢大言不惭。”
“那就是一个下等国下等贱民,她的命又哪里有我大周子民贵重,能替我死,是她的福分!”
淳于涛扬起巴掌,一掌就击在她的脸上,到了现下,还毫无悔意,拿他师妹挡劫,还说这是福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连我小师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了。”
周围的圣院弟子,但凡是总院内门的,都认出淳于涛的身份,这季姓少女是外门弟子,并不曾见过淳于涛,这可是院长白胤真人的首徒。在内院,所有人都要敬称一声“大师兄”,这位大师兄自来温文尔雅,能将他气得打人,可见这女子有多恶劣。
季姓少女捧着被打疼的脸颊,大呼一声:“李师兄,你就是看他们这样折辱圣院弟子?”
李飞羽语调淡漠地道:“你做错了事,圣院大师兄还教训不得。”
圣院大师兄……
他是指打了自己的这个青年。
季姓少女定定地望着淳于涛,“你……你……是药王府世子?”
淳于涛不屑一顿,他的小师妹竟被这么个女子给害死,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李飞羽揖手抱拳,“请问大师兄是奉陛下之令,前来丹炉峰办差吗?”
不是说那边最快十来日才能抵达,怎么才过三日,他就到了。
李飞羽想不明白,只得先问出口。
“丹炉峰办差?”
李飞羽道:“丹炉峰乃近古玄灵门一峰,我们曾去过那儿,这事已经禀报过圣帝与国师。经证实,轩辕帝族是玄灵门丹炉峰一脉的后人。墨王、器王府亦是丹炉峰弟子的后人。圣帝令我等在丹炉峰静候圣京使者。”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
圣院弟子听得一头雾水,但李飞羽一组的人得了大机缘是真的。
李飞羽道:“我们百草堂李氏乃是玄灵门百草峰的后人。药王伯父令我前往百草峰,定要用留影石留下峰顶景致,好让族人们瞻仰先祖荣光。”
玄灵门……
这不是三千多年前,天下的第一大仙门,当时的霸主,后来一夜之间覆灭,从此再无玄灵门。
“还请大师兄助我完成长辈之命。”李飞羽说得恳切,“百草峰似被蛊门所占,我要上峰不易,那里到底是先祖生活修行之地,我说什么也得将留影石带回去。”
淳于涛未接话,而是在琢磨李飞羽说的事。
李飞羽又道:“云阳杏林馆雷家乃是玄灵门戒律堂一脉的后人。这件事,长辈们已经证实了。戒律堂亲传弟子是他们先祖,我们在丹炉峰留下的宝镜之中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淳于涛道:“相隔三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