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崇将录的一份留影石给了他,这可是魔修证据,有了这个,孙家想洗脱罪名就不容易了,自是追查这邪术、魔修法器的来路。
三少夫人白妩的院里,她看到自己这一对孪生女儿就生气,用手凿了一下额头,“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啊?多好的机会呀,你姑姑亲自指点,你们居然一个睡觉,一个还大哭。三少爷比你们也不过大几个月,人家就能专心学,半个月就徒阶四层了……”
白妩觉得,这两个冤孽肯定没继承自己的乖巧灵俐,一定是承了她们爹那不着调又爱玩爱闹的性子,有一个小孩子性子的丈夫她已经够闹心,偏生两个女儿又是这样。
不行!绝不能这样下去,她非得将两个孩子的性子给收收不可。
她吩咐了陪嫁的嬷嬷,取了针线过来,要让两个女儿哪着学女红。
雷纤看着这东西就抖了一下。
“别想给我偷懒,要么学修练、本事,要么就给我做女红,两个选一样?”
雷丝大声道:“我要睡觉!”
“你睡个甚,昨儿二更天就歇了,睡到今晨辰正才醒,你还没睡够。你六岁了,六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背诗了,还能识得几百个字,你们会干啥,别人都在学功法,你们一个哭一个睡觉……”
她的心都要操老了,不着调的丈夫,因为怕翁爹教训,又躲出去了。每次回来就说他在外头修练,白妩亦不知真假,想着他就那性子,亦懒得计较。
白妩对陪嫁侍女道:“这一回,不许劝,谁劝也不成,她们俩的性子必须得管管。六岁了,她姑姑八岁的时候就出门历练了,自己寻吃食,自己洗衣服,还会帮家里悟药方,你看看她们能干啥,一个只知道哭闹,一个只知道睡觉!
乳娘,你可不能再宠,再宠下去就宠坏了。让他们学针绣,手伤了,晚上抹药,明日天亮继续给我学!”
她硬着心肠,就如当年母妃待她,逼着她学诗词歌赋,学讨好父皇,要不是她还有些本事,哪里轮得到她嫁雷家。到了她的闺女,这么好的机会,抓不住不说,还胡闹,这是她白妩的女儿啊。
雷纤、雷丝姐妹俩被嬷嬷、侍女塞了绣箍在手里,又给她们穿针引线,教她们做针线,两个人一扎就扎手指,痛得嗷嗷地叫。白妩的奶嬷嬷心疼得杨哭了,却在白妩那恶狠狠又果决的眼神下,连求情都不敢。
雷纤哭得抽抽答答,以前一哭一闹,就能由了她,可这会儿,白妩却不许任何人哄,“今儿给我绣好这片叶子,否则午饭没得吃,晚饭也没得吃。这般不争气,索性饿死得了。”
好狠的娘啊!
雷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雷丝捧着花箍在那儿一点一啄,气得白妩起身就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正经本事一学,就成这样子了。丝儿,老娘告诉你,你打瞌睡也得给我绣,你再打瞌睡,我就将你的头发吊到梁上,悬梁刺股,这不是你们讲给我听的故事!”
白妩还真这样做了,唤了人来,将雷丝的小辫绑了绑在梁上,又放了一个小椅子,上头放了钉子,原要打瞌睡的人,被头发一扯,椅上的钉子一凿,哭得惊天动地。
何氏听到孙女哭,使了丫头来瞧。
“三儿媳这会是下狠手了?”
“可不吗,听说二少爷半月时间晋了四层,气得这几日天天想着方儿地折腾,今儿又想出这法子了。”
仆妇问道:“大夫人可要过去瞧瞧。”
“我瞧什么?三爷是个小孩心性胡闹的,三少夫人要教孩子,我这一插手,孩子还能教好。”她连连摇头,“这事我不插手,也不许大老爷管,由着她教。”
没瞧着二少爷与三姑娘、四姑娘同龄,相差几个月,按说男孩更调皮,可这两丫头就敢在阁楼那里大闹,现在不管,将来还了得。
又几日后,雷纤、雷丝哭得凄惨无比地道:“娘,我们学本事,我们修练。”
“早说嘛,早说你们想学这个,我不用天天守着你们绣花了。”白妩很开心,一抬手:“将那心法给我拿来,你们要不给我好好背,别想吃饭。”
温柔的娘没了,是只老虎,说不给饭,就真的能饿她们。
偏生救兵一个没有,连祖母都没出现,她们好惨啊。
这日,白妩领着一双孪生女儿来阁楼,告诉华卿道:“三妹妹,纤姐儿、丝姐儿都将功法背熟了,规矩我也教好了,就让她跟着你学。”
华卿觉得有些头疼,“三嫂,先说好了,她们俩要再哭闹、睡觉,我就送回去。”
白妩恶狠狠地盯着两个女儿,“跟着姑姑好生学,再敢胡闹,给我继续绣花!”
两小姑娘吓得立时颤了一下小身子,一说绣花就是悬梁刺股,这小屁股现在还疼呢,她们娘可是说到做到的。
雷纤忙道:“娘,我们好好学,我不哭闹。”
天天哭,也没见心软,哭了也没用啊。
白妩又看着雷丝。
“我也不打瞌睡,我会认真学!”
得了她们的承诺,白妩欢欢喜喜地回去了,她得回去教儿子,绝不让儿子跟他爹一样,现在就得教规矩,免得到六岁是学修练,还得下狠手整治。
华卿指了一个半大的旁支姑娘过来,“雷缦,你今天带着她俩。明儿是雷绫带她俩,后日雷绵,大后日雷细,往后就你们四个轮流照看。”
“是,姑姑。”雷缦可不想带小娃娃,可姑姑吩咐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