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银光夫妇是灵修,一个精通剑术,一个精通阵术。在琼阳仙界,很快成为众多灵修敬重仰慕之人。
二人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静幽之地住下。这地方与妖界接壤,离两界山很近,正是圣公主与华时、青娘子逃亡时住过的破庙后山山谷。翻过一座山,有一处山谷很是不错。
华卿给他们居住的山谷取了一个名字:蝴蝶谷。
简单、大方、直接,有鸳鸯、蝴蝶之意,宋银光问她:“为什么不干脆取鸳鸯谷?”
华卿动容地道:“鸳鸯如何能比蝴蝶?我喜欢《梁祝》,蝴蝶是他们幻化而成。”
闲下来时,她与银光讲了《梁祝》的故事。
银光听罢后,沉默了良久。
她取了一张琴,弹出《梁祝》和着琴音轻轻吟唱:“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银光道:“很美的爱情故事。”
“这亦是后来,流传‘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生不同榻,死亦同穴’等典故的由来。”
鸳鸯其实不是痴情鸟,但蝴蝶的喻意更佳。
蝴蝶穿梭花丛,生命虽短,却活得美丽。
银光道:“儒修的袍子宽大,若是女扮男装,再加女子长得英气两分,真辩不出男女。”
“华琰、阡陌二人若是扮成女儿家,再装出女儿家的举止,委实难辩雌雄。”华卿说到这儿,“《木兰辞》曾言: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有时总会忆起现代的诗词佳作来,她亦会时不时吟诵上几句。
华卿若有所思,“祖地还有很多的诗词歌赋未传给儒门。”她拿出一套棋盘、棋子,“我们继续切磋棋艺,谋修之术太过高深,其实我不懂。对于星相术亦知之不多,舅舅对占卜观相术精通。所以呢,我不会的、不精通的由你来学。”
相爱时,便真心地爱上一场,若是不爱了,往后再另作计较。
“真让我学?”
“我已学了很多,你也得学一些对不对?你看,你的阵术就学得不错,排兵布阵,其实是将兵当成阵眼用,一点懂即皆通。至于谋修之道便是排兵布阵、占卜观相。后面的让舅舅教你,我们一起研究兵法,说到兵法,祖地之中还有好几套兵书……”
银光跟着华卿一起研习兵阵之术,一来二去,华卿的兵阵术大有进益,银光亦入了门,从早前只会寻找生门,还能寻到破阵之法。
有几次,他还将蝴蝶谷的护谷法阵给破了。虽然将阵法乱了,但亦学到了很多东西。华卿修补复原,他再破。
一个布阵,一个破阵;一个乱阵,一个复阵。
平时亦一起切磋剑术,转眼又是八个寒暑。蝴蝶谷里除了他们,几乎再无人至。银光终于知道了华卿的生辰,决定为他预备一份特殊的生辰礼物。
华卿为银光拾掇了行装,她晋入元婴后,便为他们炼制了两只异宝空间戒,足有二十亩大小,既可存物,又可种一些草药、果树,以满足生活需要。
“我不一起去?”
“你就在谷里静修,我不在,你又能修书、推衍功法。”
华卿微微一笑,抓住他的手,“你到外头,看到漂亮姑娘,可不许多看。”
“是,夫人!我会早去早回。”银光笑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谷里有吃的、住的,便是用的,亦是我们自己炼制的法袍、法衣,都不需要。你只要平平安安地归来,我比什么都高兴。还是那句:不许瞧漂亮姑娘。”
华卿拥住了银光,埋在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再多的烦恼都没有了,相依相伴十五载,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就像《医仙》里的翠浓习惯银光的相伴。
原来,习惯一个人存在并不是很难。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爱到了心坎上,“银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最后三字,深情脉脉,银光紧紧地揽住她,“我一直等你说这话很久了。如果出门能让你说,我应该多出几趟门。”
“这可不成,男人若是爱上出门,就会爱上外头的女人。你只能爱上回家,家里有我等你。”
银光吃吃地笑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满足,觉得圆满过,轻抚着她的额头,突地舍不得放开,“我得出门了。”
华卿送他出了蝴蝶谷,看他消失山林深处,立在山巅心头竟有太多的不舍。
十五年了,与他的朝夕相处,一路逃亡,她真的又再次爱上了他,喜欢他、相信他,依赖他。
银光躲在林间,看着她久久望着自己离开的方向,他必须得尽快办完事。散仙城追杀过他们,还说她是右老祖的逃妾……
那是他的妻子,是他爱护、舍不得伤害的人。
银光进了散仙城,看着城主府方向,夜里潜入城主府,兜转之间进入城主府珍宝阁,将里头的珍宝一扫而空。
华儿炼制的异宝空间,还真能装!还未满。
“当当当!”
一阵锣响,有人大呼:“有贼闯入,有贼!”
激发了机关,银光出得珍宝阁,看着潮水般涌来的修士,挥起宝剑加入战圈,剑风所至,仿若潮水,倒下一片又一片的修士,元婴、化神俱有,唯有数名大乘挡住了他的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