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个背葫芦的乞丐跑出了这条街,一路走不时地找四处查看酒馆食肆,闻味道嗅香气或点头称许或摇头皱眉,瞧得路人频频回望。
走了半条街他突然眼神一凝停下脚步,在一处酒楼外墙停下细细查看。见人用木炭画了一条蛇,蛇头上添了几笔枝枝丫丫。这蛇游走在地,蛇身上面画了一个叉。
这乞丐皱皱眉低声道:受伤了?江南地界谁伤的了杨长老?赤霞庄?还是三侠岛?伤的多重要附近的丐帮弟子去议事?
心下略有些焦急,摘下葫芦喝一大口酒,脚下不免快上许多,不到两日功夫,进到了扬州城内。
他四处寻顾下见街角有个乞儿,身上系着四只布袋正倚着墙捉虱子,不远处有两个无袋弟子拿了竹板唱的正欢:打竹板、进街来,铺户买卖两边排,是也有买,也有卖,也有这个幌子和招牌。金招牌,(我这)银招牌,里里外外的挂出来...
这乞丐走近前,双手交叉右手后左手前双手拇指挑起道:十万男儿热血,江湖可恃唯我!
四袋乞丐激灵站起身,下意识双手十字叉花左前右后拇指藏起四指伸出道:仁义礼智信勇,正道首当其冲!
定神上下打量一下对面小心道:扬州大信分舵,四代弟子神行燕子刘忠。敢问前辈哪处分舵?烧几柱香?
方面乞丐微笑道:洞庭之府,君山岛上!烧九炷香!说着把身后的竹棒拿出来,在刘忠面前晃了一晃收起来。
刘忠大喜:帮主!您老人家....
方面乞丐伸手一阻见周围人多边走低声问道:瓢把子折鞭了?(舵主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刘忠四下望望正色道:点子扎手!不过一眼就折了(来了个厉害的对头,一招就分了胜负)
方面乞丐皱眉道:鹰爪孙踹门?(是官府的人吗)
刘忠回答道:相家穿宽衣儿。攥坎儿不是个正点(是江湖人,书生模样,懂江湖规矩但是不太好说话)
方面乞丐思索道:留蔓儿了吗?(对头留下了名字了吗)
刘忠道:槐花蔓儿(姓黄)
方面乞丐面色一变心道:怎么跟他结下梁子了?书生打扮姓黄,一招就伤了杨舵主的江南地界只有一个人!只是黄老邪这人虽然行为乖戾,却没听过有什么大恶的行径。称量我丐帮是要踩我们的名头上位?
二人一路走到僻静处,刘忠道:洪帮主!舵主就是被这黄药师打伤的。
洪七公皱眉道:怎么跟他结了梁子?
刘忠满脸怒意:是咱们有一个四袋弟子并永善堂堂主不知什么缘故被打伤了,舵主去理论,那黄老邪托大的紧,连门也不开。杨舵主气不过要往里闯,被那黄老邪暗器伤了小臂。
洪七阻打断他道:你带路,咱们先回去瞧瞧杨舵主再说。
刘忠点头应是,二人运起轻功健步如飞,他有心表现一番,不觉用上了全力。
帮中传下的草上飞的轻功他已经学得纯熟,几乎不比舵主弱上几分,不然不会叫做神行。只是无论他如何发力,洪七都只是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旁两步之内。
刘国忠心中佩服不已:帮主果然厉害!这轻功真是自己生平仅见!且跑了这么久,自己胸中火辣辣的似乎要炸开一般,喘气如同风箱,帮主气息却没有稍稍乱一下,连汗水都没有多一点。
跑到一处大杂院,问过后才知道。杨舵主被召集去了分舵的和安堂,今天有大事要计议。二人问明白了地方转身走了。
不多时两人已经到了一所大宅子门前。近两丈高的朱红油漆大门,一百单八颗铜钉围绕两只铜环镶嵌在上。门口两头石狮子踩着绣球,旁边站了两个精壮的弟子巡视,袖口小臂纳了两个小小补丁如果不仔细看极难发现,看起来竟然像是个豪富之家的宅邸。
洪七却知道,这里是扬州大信分舵。
洪七叹口气,想起帮中争斗不由得一阵头大。
原来丐帮内自从百年前不知为何分裂为2派,一派污衣、一派净衣。净衣污衣两派斗了几十年,虽称不上势同水火,但也快到了鸡鸣犬吠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污衣派天地为床餐风饮露;褴褛衣衫鹑衣百结,道旁乞食行走江湖都是乞丐做派;净衣派除了衣服纳着不起眼的补丁,其余地方与寻常的江湖豪客无甚不同。
双方互相看不顺眼,净衣派认为污衣派邋遢不似绿林中人,污衣派认为净衣派太装丢了本分。见面互掐是传统,口吐芬芳更是平常。
上代帮主传位除去要振兴丐帮外的就是要调和净衣污衣两方矛盾。洪七虽然精明强干,上位三年却也没找到什么好法子。虽然他威望很高帮内无人不服,却也不能强求双方和好。
洪七走进院子,就听得屋子里面众人吵得翻了天。杨斌白虽然身处高位,是众人名义上的首领,掌管扬州府数千弟子。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大家都知道舵主被人一招打伤,威信大损。
帮中人心浮动,更有不少净衣派长老弟子鼓噪,要杨斌白交出令牌请辞舵主之位另选贤明。
杨斌白上任不久又性子愚直,口讷不善言辞。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讥讽嘲笑,才开始还能分辨几句,后来就满面涨红无言以对再也压不住场面。
净衣派为首的几人颇有几分智计,看杨斌白威望已失,交出舵主之位只是时间问题。没有再多做计较,又鼓噪众人前去寻找黄药师,只道群起而攻人多势众,黄药师名头虽大也只能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