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火烤鸡毛的焦味儿,花鹑被架在了火上烤,并且很快就出现了一股肉香味。
姜芷对于这种粗制的烤花鹑兴趣不大,但是却忍不住的咽口水,毕竟对于这些很难吃到肉的古人来说,只要是肉,就是难得的美味。
很快,花鹑就被烤好了。
杜长肃冷眼看着姜芷从徐氏的手中接过了花鹑,嗤笑了一声:“现在可以了吧?我们还要去做活,毕竟晚了……倒霉的是我们。”
姜芷哼了一声,瞪了杜长肃一眼:“没好,姑奶奶我说什么时候你们能去干活,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去!”
徐氏对于姜芷的蛮不讲理习以为常,此时陪着笑脸:“阿芷,你觉得这肉的味道怎么样?”
徐氏现在就希望姜芷能吃开心了,毕竟姜芷吃开心了……她和杜长肃才能有好日子。
姜芷扯下了两个花鹑腿儿,随手就把剩下的花鹑,扔在了地上的大树叶子上:“我只吃花鹑腿儿,剩下的,你们吃了吧。”
徐氏又开始用那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姜芷了:“阿芷……这……这么好的东西,哪里是我们能吃的?”
“我让你们吃,你们就吃!难不成还嫌弃?”姜芷脸上的神色不善。
徐氏习惯性听从姜芷的意见,毕竟如果在这个家里面,姜婆子是太上皇的话,那姜芷就是太上皇的心肝,他们可得罪不起。
所以徐氏就道:“我……我吃。”
徐氏说着,就扯了个花鹑翅膀,翅膀不大,小小一个,但是入口却带着一股子的焦香味。
这还是徐氏第一次从姜家这得到肉吃。
杜长肃孝顺,有时候悄悄的打了野味,也会带回来给她吃,但纵然如此,对于徐氏来说,烤花鹑依然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尤其是近些日子……家里面的事情忙了,姜婆子又不给吃饱饭,她是真饿。
她把剩下的递给了杜长肃。
杜长肃不去接。
徐氏就道:“肃儿?”
徐氏的语气算不上多么严厉,甚至是带着一些恳求的意思,但杜长肃看了徐氏一眼,还是伸手接过了花鹑。
想来是不想让徐氏为难。
姜芷算是发现了,杜长肃这个人,天生反骨,可不是一个会认低服小的人,他之所以会被姜家压迫,说到底,都是因为徐氏这个软肋。
姜婆子拿捏杜长肃的办法,也是拿捏徐氏。
花鹑本就不大,姜芷只扯了腿儿而已,吧唧几口也就没了,不过那唇齿留香的感觉,让姜芷忍不住的看了看杜长肃手中的花鹑肉。
杜长肃也察觉到了姜芷的目光,姜芷连忙低头遮掩自己那过于灼热的目光,然后一边起身一边开口道:“我要回去了!”
徐氏听到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哎,那个花鹑的事情……”
姜芷一脸严肃的道:“我告诫你们啊,花鹑的事情不许对别人提起!我可不想给人知道,我偷偷吃了花鹑。”
徐氏暗松了一口气:“是,是,是。”
姜芷又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她斟酌了一下语言,然后就开口道:“哦,对了。”
她说着就走到了杜长肃的跟前。
这般做当然成功的吸引到了杜长肃的目光。
杜长肃冷冷的看着姜芷。
姜芷摆出一脸嚣张得意的神色来:“你也不需要总用这种阴气沉沉的眼神看着我了,我都听我三舅母说了,要把你给卖了呢!”
“我刚刚还听说,她回娘家了,但是晚上就回来,指不定啊,就是去找人牙子了!哼,到时候把你卖了去当贱奴,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姜芷恶声恶气的说道。
此时的姜芷,俨然把小人得志这个词儿,演绎的活灵活现。
徐氏听到这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阿芷,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说……他们要把长肃给卖了?”
姜芷一扬下巴,得意洋洋:“那是。”
虽然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欠揍,但是她好好告诉杜长肃这件事,杜长肃觉得她别有用心根本就不相信她。
但是用这种方式,就会让杜长肃和徐氏相信,也好早做防范,要是能把这次的危机挺过去,那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虽然说杜长肃在姜家的日子过的不容易,但怎么也比被卖了好,这种卖,可不是去别人家做工那么简单,势必要忍受母子分离之苦。
而且最要紧的是,被卖成贱奴,那杜长肃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杜长肃现在好歹还有机会参加科考,她隐约记得,杜长肃一直都有这个想法,甚至三年前还参加了一次乡试。
等等?三年前?乡试?
本来隐约的记忆,好像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杜长肃三年前的确是去参加乡试了,虽然不知道杜长肃的学问做的如何,但是她知道,那个时候,徐氏勒紧了裤腰带,每天偷偷绣花,就是为了给杜长肃攒一些笔墨。
但是这件事被她……哦不,原主给发现了,原主做了什么呢?原主把徐氏绣好的绣品统统给毁了。
当杜长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银两去参加乡试的时候,她又在徐氏给杜长肃送的热水里面下了药。
这是一种叫做小断肠的草药,会让人断肠之痛,杜长肃被人从考场里面抬出来的时候,几乎没了气息。
是徐氏跪在郎中家门口,求郎中救了杜长肃。
姜芷看着眼前的杜长肃,越发的觉得自己脊背冒冷风。
杜?想着要如何除之后快?
姜芷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