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素无往来,你这样平白无故的血口喷人,却不知道为何!”姜芷质问道。
“你娘就是个狐狸媚子!你是她的女儿,当然也是!”张氏冷笑着。
到现在,她的男人,还总惦记着那死去的姜翠英,那贱人的女儿,现在也长成了小贱人,刚才竟然勾他儿子的魂。
姜芷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种内情,不过就算是有,那也不是张招男对姜芷发作的理由。
姜芷明显能感觉到,这张氏,似乎恨她恨的牙根直痒痒,仿若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张氏冷声道:“你娘当初怀了你这个野种的时候,就应该被沉塘,她竟然还有脸生下你来!”
话是越说越难听。
姜芷刚想顶回去,旁边就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少年声音:“你这般骂人野种,也太难听了!”
姜芷侧头,把目光落在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祖孙两人身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身边,坐着个和姜芷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郎。
这少年,有些干瘦,看起来日子过的也穷苦,可是依稀能看出来,他也是眉清目秀的好样貌。
只不过可惜……瘦到有一些脱相了,唯有一双眸子,清澈明亮,让他看起来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光彩。
姜芷对这两个人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他们叫什么了,只能隐约记着,这两个人住在村子边上,比起赵林家还要偏远,不怎么长和村子里面的人往来。
张氏也看向了那少年人,若是旁人开口了,她就算是不爱听,可能也顾忌一下,但开口的,是他,张氏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家里面一老一小,没什么依靠,她欺负了就是欺负了!
所以张氏说话,也就越发的刻薄了:“我还当是谁,原来帮忙说话的,也是个小野种,那姜芷再不好,也知道她娘是谁,可是你呢?是个没爹没娘的小野种,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偏学坏的,这会儿竟然还怜香惜玉想给别人出头,怎么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姜芷被张氏骂野种的时候,虽然生气,但也不会觉得多戳心,毕竟她不是原主,她生气是因为,这张氏嘴上不干净!
这个时候,瞧见张氏这么骂那少年郎,姜芷的心中就不落忍了!
不知道爹娘是谁又咋了?难道不知道爹娘是谁,就合该比别人低一等?随便让人欺负?
一直没开口的徐氏,也开口了:“吴家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奉青是严家的孙子,怎么就成野种了?”
姜芷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这个少年郎好像是叫严奉青,至于旁边的老妇人,是严婆子。
张氏得理不饶人,开口了:“呵!她那儿子,早就死在外面了,她哪里有什么孙子?指不定从哪里捡来个野孩子呢!”
姜芷此时也听明白了,张氏这么说话,已经不是攻击人出身那么简单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严奉青一直把严婆婆当成亲奶奶,可这个时候被张氏这么一说,严奉青就要怀疑自己的身世了。
到时候,外人看笑话,至于带来的苦楚,就只有严婆婆祖孙两个人知道了。
更何况,在这个朝代,也没什么靠谱的验亲手段,这要是真的种下怀疑的种子,那就等于往这祖孙两个人的心上扎根刺。
姜芷当下就开口了:“人家不过就是帮我说了句话而已,你就这样造谣生事,要是什么事儿张口一说就是真的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的儿子也是野种呢?”
“我呸,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生产的时候,村子里面不少老人都在,你想用这个说我?别做梦了!”张氏有一些得意。
姜芷听到这,似笑非笑了起来:“是啊,人是从你肚皮里面出来的,可是谁知道,他的亲爹是谁?总不能,那啥的时候,你也有证人吧?”
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怕谁!
张氏被气的气血翻涌:“你个小姑娘,怎么张口就污言秽语的!你果然和你娘一样,是个不检点的!”
姜芷冷哼了一声,人家严奉青是为了她出头,才被人讽刺身世,甚至还被明着说,他不是严家人,她这会儿要是不出头,那良心上都过不去。
指不定,晚上要做的梦,就不只是梦到杜长肃掐死她了,还能梦到严奉青掐死她。
吴春田脸上的神色有一些不自然,开口道:“姜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姜芷道:“我也不想,可是你娘连着我娘都骂了,我这会儿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到这,姜芷停顿了一下:“不过我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这是实话,吴春田除了多看了她几眼,其他的事情都没做。
吴春田见姜芷虽然和张氏吵架,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是这么温柔,脸上忍不住的带起了笑容:“我不怪你。”
张氏瞧见这一幕,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
如果说刚才和姜芷互相伤害,是让她气的牙根儿都痒痒,那么吴春田这般态度,对于张氏造成的伤害,可就是内伤了!
她这正和人吵架呢,他的儿子不但不帮忙,竟然还和姜芷有说有笑,而且也表示了对姜芷的谅解,她是恨到心眼里面去了。
再想到,她那男人吴大郎,前几日竟然在梦里面就喊出了姜翠英的名字,正所谓日思夜想!她早就憋了一口邪火。
今天出来瞧见姜芷,一想到姜芷是那贱人的孩子,火气就更大了,再加上吴春田竟然直勾勾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