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姜敏言简意赅。
挑了挑眉尖,柔软的笑意不减,灼华道:“自是不能放过的,陷害我还想全身而退,天底下可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我也不是泥塑的,没那么好欺负。他们会玩借刀杀人,咱们也可学一把。”
姜遥颇有兴致:“你想让谁动手?李锐?李彧?”
正说着,外头静姝来报,“雍郡王殿下来了。”
“来了。”灼华扬了扬眉,将手中的蜜茶倾倒了些在炭火里,呲呲有声,是吞没的激烈:“这件事由我来说,哥哥们不用参与其中,免得他又生出什么奇异的心思来,以为你们也肯帮着他了。”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她知道,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是问起,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做梦梦的?
“也好,有事就让倚楼听风来找我们。”姜遥起身挥了挥衣袖,整了整衣衫,“那两个暗卫以后就跟着你,再有倚楼听风的身手,大约也无人能伤得了你了。”
姜遥姜敏身边有十二暗卫,他们自己的身手也是极好的。有皇帝护着,只要不参与进党争之中,倒也无有人会去动他们。
她就不同了,敌人太多,若能多两个暗卫就安全多了,灼华便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然后两人出了门,翻过墙头走了,都没有和李彧打了照面。
秋长进来快速的收拾掉了茶具,刚出去,李彧正好进来。
“都快天黑了,殿下怎么来了。”
灼华依旧盘缩着坐在席上,不过淡淡睇了他一眼。
李彧也不计较她的姿态,在她对面坐下了。
上了茶水点心,春桃和春晓退了出去,秋水和长天留在屋内伺候。
看着她白皙的面颊上透着一股红晕,浅眸姣姣而幽冷,浅浅一笑,如冬日寒雪中的梅花,温柔与冷漠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李彧一时间看的痴了,“灼华……”
“恩?”灼华扬眉看过去,却见他痴痴瞧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淡声道:“殿下若无事,便请回吧!”
李彧敛了敛目光,端了茶盏呷了两口,才缓缓道:“今日之事闹得伤神,来看看你。晚膳可用了?”
灼华嗅了嗅炭火里若有若无的蜜茶香气,并着松枝的凌冽倒也别有一番情韵:“多谢殿下关怀,无事,晚膳已用过了。”
李彧瞧她冷淡,却也不在意:“你什么时候察觉到沈炽华有问题的?”
灼华懒懒道:“从一开始。”
“一开始?”李彧微惊。
将手炉放回桌上,灼华漫不经心道:“沈炽华是个自傲的人,观她所交往的世家姑娘,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说明她是决不能忍受风头被盖住的。我回京与她同住一府,她如何能忍受?”
这才发现案上摆着许多的木牌,上头写着官员的名字和所在部门、职位,还特意挑出了“何时”和“冯步尘”。李彧目光微闪,了然道:“通过一个人的性格分析她将会有的动作,灼华很是睿智,所以你料准了她一定会算计,从一开始就盯着她了。三哥因战功一事,损了登州钱和人,他必是要报复的,所以沈炽华会找上三哥倒也在情理之中。”
“秦王?”灼华垂眸轻轻嗤笑,“他们两个,不过是苏嫔的棋子而已。”
“苏嫔?”李彧没想到其中还有她的事,皱眉道,“听淑娘娘提起,她与外头有联系,我也查过,只查到她与四表妹身边的人有过接触,似乎是送了什么信件,倒是无有查到她和五表妹有过什么联系。”
窗台上的一盆红梅渐渐凋零了翠叶,花骨朵尚未冒出,横生的枝干黑黢黢的,落在灼华的眼底,便也觉得没什么意趣:“她没有与沈炽华联系,找的是赵贵妃。在北燕时苏嫔就让人来窃我贴身之物,我不过顺水推舟随便给了她一方帕子而已。她自是想要为父母兄弟报仇的,可她谨慎,也怕我有所察觉反去算计她,所以便找上了一心想要打压我的赵贵妃和秦王,借刀杀人。”
李彧惊叹于她的走一步看三步的深谋远虑,竟是在北燕时就已经想到了回京后会发生的事情,进而将计就计,化被动为主动,心机谋算当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今日算计不成,怕是她们都不会轻易罢手的,灼华可有什么计划?”
“那就,让他们没有时间精力来算计。”指尖点上何时的名牌,轻轻一推,灼华挑眉一笑,“这个何夫人,不大招我的喜,不若就让他们先消失吧!”
李彧拾起木牌,思忖了片刻道:“刑部侍郎何时,次女嫁了赵家三爷的嫡幼子,是秦王一派的无疑。在刑部虽被五皇兄的舅父应尚书压了一头,但毕竟在刑部熬了十年了,有他的人脉和势力在。是个人精,做事滴水不漏,要对付他,并不容易。”
“哦?”尾音慵懒一扬,灼华觑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殿下若是担心实力暴露,引人忌惮,那便不必参与了。遮遮掩掩的,实在无趣。”
李彧看着她,微微一眯眼眸:“难道灼华不认为,如今是坐山观虎斗的时候么?”
端了茶盏轻轻呷了一口,灼华徐徐道:“作壁上观,也得有足够的实力随时迎接打压,甚至是绝地反击。秦王和静王相斗,自是有一方将会一败涂地,赢的一方自将吸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