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一手微横小腹前,气势昂扬却又淡然自若,厚重的夏风下,广袖垂下的一角拉扯微动,便如她嘴角的一抹浅笑镇定,“既然萧太太说了这瓶子没什么,便给大人带走便是,也好叫江大人安心,萧太太以为呢?”
“可是……”郝氏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叫他们更多了猜疑。
总不好叫府里的护卫与衙差对上,算着时候丈夫也该收到消息,总能想到办法处理的,便只喃喃了一声是。
今日是来问话的,蔡茂静照例把要问的都问了,这才离开萧家。
出了萧家的门,灼华道:“怕是路上不安全,咱们分三路走,大人按原路返回,我和江大人绕长平街和奉胜街走。”
蔡茂静捏着青玉瓶点头,“殿下说的是,这证据得可谓关键,万不可落在旁人手中。”看着江堰的手,眉头紧锁,“你快回去找盛宝堂的大夫瞧一瞧,若真是毒,怕是不妙了。”
江堰举着手指晃了晃,“我瞧那郝氏看到瓶子跟见了鬼一样,故意吓唬她的,没割破。下官想着若真是长恨春,我中毒了,明日一死,萧家哪里还说得清,便诈她一诈。果然了,经不起吓的。”
蔡茂静笑道:“你倒是机灵的。”
灼华伸手拿了青玉瓶,往袖子里一放,蔡茂静一惊,但望了眼四周便也不再说什么,三人各自奔了个方向回衙门。
太阳渐渐西斜,道路两旁的高大梧桐投了浓密的阴影在路上,落花飘飘,香味似清澈河流的随波逐流,不争不抢的清新舒心。
静姝给灼华倒了杯茶水,惊奇道:“原是去试探的,没想到竟真的有发现,那只死麻雀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要是没有那只麻雀埋在下头,猫儿也不会去刨了。”
灼华疲乏的掐了掐眉心,隐约间心口又翻转蠕动的绞痛,心知阿翁的药也压不住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