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德急道:“萧先生,薛公子,已是到了午宴时分,还请留下用过午食再走。”
“不用了。”萧珪说道,“我早与友人约好,于他府中聚宴,如今不好爽约。请恕萧某失礼,这便告辞了。”
说罢,萧珪拿着扇子随意施了一礼,转身就走了。
薛嵩有些惊讶,连忙起身追了上来,“老萧,你这是怎么了?”
“少废话,我们走。”
萧珪不再多言,到了府门处领了马匹,骑上就走。
薛嵩没办法,只好骑马追了上来。
萧珪知道薛嵩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等他追了上来,定会问个不停。于是只要薛嵩的马匹离得近了一些,萧珪就加速甩开他。
一路行来,薛嵩愣是没有找到向他问话的机会,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总算是到了王忠嗣的家门口,萧珪下了马。
薛嵩连忙追到了他的身边来,将他一把拉住,急切问道:“老萧,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与帅姑娘刚一见面,就闹了别扭?”
萧珪皱了皱眉,“这种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
“我可是你的兄弟。与你息息相关的事情,我当然要问了!”薛嵩的反驳可谓理直气壮。
萧珪一本正经的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男欢女爱这种事情,值得整天挂在嘴边吗?”
薛嵩顿时有点傻眼,“老萧,你是不是魔障了?”
“你才魔障了。”萧珪淡然道,“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吧,以后莫要再问了。”
薛嵩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不就是吵架么?转头去哄一哄她,自然就好了。”
“都叫你,莫要再问了!”萧珪一脸郁闷的瞪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薛嵩无奈的讪笑了两声,“我不问,不问就是了。”
“跟王忠嗣他们,也不许提。”萧珪说道,“跟谁都不许提。”
薛嵩笑着点了点头,“好吧,为了你老萧的面子,我保证对谁都不讲。”
萧珪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肯定以为,我是被甩了!……好吧,这也未尝不可!
原谅我吧,兄弟。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对你撒下这一个善意的谎言。
稍后二人进到王忠嗣家里,王忠嗣连忙亲自出迎。
刚一见面,王忠嗣就问道:“萧先生,帅姑娘怎么没来呢?”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她刚好有些事情,抽不开身。”
王忠嗣看向薛嵩。
薛嵩撇嘴,示意情况不妙。
王忠嗣是个聪明人,便就不再多问了,只是笑呵呵的将萧珪请进了客厅,介绍他的朋友给萧珪认识。
今天前来赴宴的除了萧珪与薛嵩,还有两位年轻的武将,都是王忠嗣在长安结识的新同僚。
他们一个叫王思礼,一个叫论惟贞。
王思礼虽然也姓王,但却不是王忠嗣的什么亲戚,实际上他还是一个高丽人。他的父亲王虔威,现在是朔方军的一员大将。王思礼从小就跟随他父亲在大唐的军队里长大,算是出身于将门之家。他最大的特,读得特别多。
王忠嗣介绍他的时候就说,天下兵书一石,王思礼已经读了八斗。并且,但凡是读过的兵书,王思礼都能背颂如流,理解甚深。
显然,王思礼就是一位研究“大唐军事理论”的专业高材生。
论惟贞这个人,就颇有一些来头了。
他的祖父论弓仁,是吐蕃一代权臣论钦陵之子。当年论钦陵与吐蕃赞普内部失和,举兵反叛失败。论弓仁被迫归顺大唐,但是得到了重用,并且成为了大唐的一员名将。后来论弓仁官拜朔方节度副大使,是大唐军界的一位元老级人物。
相比于王思礼专精于军事理论,论惟贞可就是一位“实战派”的将门虎子了。王忠嗣说他领兵作战、冲锋陷阵、坚池固守、摧城拔寨,无所不能。假以时日,他必将成为大唐的一员名将!
这两个年轻的武将,一个是理论大师,一个是实战高手,都给萧珪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由于宴会的成员都是年轻人,气氛比较的轻松与活跃,大家也都比较的随意。王忠嗣还叫他的夫人杨氏,来到了席间与宾客相见,并向大家敬了一杯酒。
薛嵩私下告诉萧珪说,王忠嗣的夫人,来头可不小。
当初王忠嗣九岁的时候被皇帝接到宫中抚养,是由杨贵嫔担任了他的养母,负责抚养他长大成人。
杨贵嫔出身于弘农杨氏这个老牌贵族大姓之家。等到王忠嗣长大成人,杨贵嫔就亲自做媒,选了一位本族的侄女嫁给了王忠嗣为妻。
王忠嗣出身于太原王氏,他的妻子出身于弘农杨氏,可算是门当户对了。
薛嵩悄悄的说,王忠嗣夫妻俩的感情,真是极好。好到王忠嗣,仿佛都有点一惧内了。
萧珪也看出来了,王忠嗣对他那位夫人,真可称得上是温柔倍至,千依百顺。不知内情的人,恐怕还会以为王忠嗣是个倒插门、吃软饭的赘婿呢!
萧珪暗自好笑,心想王忠嗣上了战场气吞万里如虎,回到家里却乖得像是一只小猫似的。这反差,还真是有点意思!
宴罢之后,王忠嗣与萧珪等人,都来到了他家的后院散步消食。
走过后院过廊的时候,一群小娃娃跑了出来,围着王忠嗣叫“阿爷”。
萧珪啧啧的感叹,对薛嵩道:“看到没有,这才是大唐成功男子的典范!”
薛嵩笑道:“生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