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按照约定,萧珪将要去往萧府,拜访老宰相萧嵩。
影姝早已准备好了礼物,今日将随萧珪一同去往萧府。昨日惨败重伤的严文胜,往后几天都只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萧珪说女子容易受染风寒没叫团儿驾车,却叫影姝从邸店雇来了一位车把式,临时代替严文胜专门负责赶车。
萧珪出去玩乐放松了两天,极大的缓解近日积攒的一些压力,也释放了那些负面情绪。
今日出门之时,萧珪不用再硬撑与假装,也是满副的淡定与从容。
上车之后,影姝就笑吟吟的说道:“先生今日,气色真是不错。”
“这还得多亏了小强。”萧珪说道。
影姝大笑不已。
萧珪也笑了几声,说道:“你昨日给他敷了药,他的伤势要紧吗?”
“先生,他只是小伤。”影姝说道,“最多三五天,他就能痊愈。”
萧珪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大概会在萧老相公的府上吃一顿午食,之后你去重阳阁,我去办点别的事情。”
“好的,先生。”影姝又拿出了她的竹管笔和小黄本,开始记录。
萧珪说道:“你那天给我的笔录,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如果苏幻云那边急着要结果,你就现在跟我说一说。”
“倒也不是很急。”影姝说道,“苏少主正在跟县衙那边的人,谈买地的事情。正如先生所预料的那样,这件事情似乎不大好办。重阳阁要的地面太大了一些,县衙不敢擅自做主,可能要请示河南府的批准才行。”
萧珪寻思了片刻,说道:“河南府正在忙于修筑河堤的大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去麻烦李大尹,也不想平白的欠他人情。你叫苏幻云再和洛阳县衙那边商量一下,可以适当的做一些打点。”
影姝一边点头,一边刷刷的书写,“我记下了,先生。”
萧珪再道:“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考虑另外买一栋大一点的宅子,将它改造成重阳阁的分院。这样,我觉是似乎更加有利。”
“先生明智。”影姝说道,“其实我们最近考虑的事情当中,就有这一件。经过详细的商议我们一致认定,将分院与重阳阁建在一起,并不十分妥当。重阳阁在洛阳已经小有名气,常有达官显贵与京城名流前来做客。倘若让他们知道,重阳阁的后面还有一个杀气森森的分院,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萧珪微笑点头,说道:“那就这样,仍旧争取买到一块空地,按照我们的预想和要求来新建宅院。如果这块空地能与重阳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那就最好不过。倘若不行,我们就退而求其次,买一栋民宅用它来改造。”
“我记下了,先生。”
萧珪又道:“那天我去重阳阁,看到许多新来的女子。你要告诉苏幻云,务必要让这些女子,严守我们重阳阁的规矩。还有,叫她派出得力人手,严密监视孟津漕帮与登封马帮。一但这两个帮会有重大之事发生,务必尽快报我。”
“是,先生。”影姝拿着笔,记个不停。
萧珪笑了笑,“才闲了两天,又忙起来了。”
影姝笑道:“现在最闲的,就是小强。”
萧珪呵呵直笑,“那我宁愿忙,也不要做小强!”
两人聊了一些重阳阁的事情,没多久,就到了萧府。
萧珪刚刚下车,驸马萧衡就从大门里迎了出来,喜笑相迎叉手而拜,“在下奉家父之命,在此恭迎灵观先生大驾光临。”
萧珪连忙与他还礼,笑道:“萧驸马这是故意,拆煞于我吗?”
“那还真是没有。”萧衡笑道:“家父特意吩咐过了,君逸现在是圣人的座上之宾,京城的显赫名流。我们萧府,可不能失了礼数。”
“哎!”萧珪叹息了一声,笑道:“我还以为,今天是回娘家呢!”
“你没弄错,这里就是你的娘家。”萧衡哈哈的大笑,拍着萧珪的背,小声说道:“你我兄弟之间,是不应该如此客套。但是家父有命,我不敢不从。否则他老人家的脾气,我可招架不住啊!”
萧珪呵呵的笑,问道:“世伯最近还好吗?”
萧衡说道:“自从卸任宰相,不用每天上朝处理政务之后,家父就天天的钓鱼溜犬、侍弄花草,或是含饴弄孙玩得不亦乐乎。他老人家生性豁达,每天都自得其乐悠闲得很,气色和身板,比我还好!”
“这可真是好事。”萧珪笑而点头,说道:“他老人家身体健旺,就是我们兰陵萧氏一族的福音。”
萧衡微然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君逸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
萧珪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哪一种话?”
萧衡微笑道:“以往,君逸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宗族意识。兰陵萧氏对你来说,似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标记。”
萧珪笑了一笑,“人总是会变的。”
萧衡微笑点头,“看来是最近的经历,让你的心态,发生了一些改变。”
“确实有这方面的一些原因。”萧珪说道。
萧衡再又拍了拍萧珪的后背,“走,我们进去,和家父一起慢慢的谈。”
影姝捧着一盒礼物,跟在萧珪的身后一同走进了萧府。
刚进去没几步,她就低低的惊咦了一声,“六郎?”
萧珪也看到了,自己的忘年好友,少年郎韩滉正朝自己迎来。
萧衡笑道:“我听他兄长说,他时常吵着要去找你切磋画技。今日,我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