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淡然一笑,心想我当然知道。但我肯定不会当着你的面,主动提起我和咸宜公主的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主动找揍么?
“萧珪,你今年贵庚?”武惠妃突然问道。
萧珪说道:“回娘娘,按理说臣今年该要行冠礼。但由于种种原因,错过耽误了。”
“二十岁。”武惠妃点了点头,说道:“寿王,比你小了两岁。”
萧珪微微一怔,“娘娘,臣记得寿王殿下亲口说过,他与臣一样大。”
武惠妃笑了一笑,“那是因为,他渴望自己更加的成熟,更早的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萧珪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武惠妃的言外之意——寿王还小,不懂事,所以你不要跟他计较!
“萧珪。”武惠妃突然道,“为何本宫感觉,你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岁?”
“娘娘,臣有户籍可查。”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心想你的感觉还真是没有错。若论真实的心理年龄,我可能比你小不了多少,老妖精!
“少年老成。”武惠妃微然一笑,说道,“本宫不由得,想起了圣人当年,弱冠之时。”
萧珪忙道:“圣人乃亘古未有之圣主,天纵英明,举世无两。臣不过凡间一蝼蚁,就算再投胎一百次,也不及圣人当年之万一。”
武惠妃呵呵直笑,“萧珪,想不到你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不弱!”
萧珪面露愧色的笑了一笑,没有接话。
正在这时,殿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圣人驾到!”
武惠妃明显一怔,颇感意外。
萧珪心头暗喜,来得正好!
殿内的人全都动了起来,各自跪伏,恭迎圣驾。
山呼万岁之时,萧珪看到李隆基的脚尖,就停在自己身前大约三步左右的地方。
“爱妃请起。”李隆基嗓音柔和又平静,“众皆平身吧!”
众人全都谢了恩,各自起身。萧珪退到了一旁,和袁思艺等人站在一起。
武惠妃则是走到了李隆基身前,说道:“陛下怎的也未提前通知一声,好让臣妾洒扫迎接?”
李隆基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萧珪,淡然道:“今日突降大雪,朕给百官放了假,叫他们各都回家歇息。朕也难得清闲片刻,便想来到上阳宫凭高而望,欣赏宫外的雪景。听说爱妃在此,朕便就进来了。”
武惠妃见皇帝盯着萧珪,于是道:“臣妾特意把萧珪叫来,找他询问杜康御酒的事情。现在臣妾总算是知道,为何今年的御酒当中,没有杜康陈酿了。”
“是么?”李隆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武惠妃挽着李隆基的胳膊陪他一同坐了下来,同时摆了摆手,示意袁思艺等人俱都退了下去。
“萧珪,你坐吧!”李隆基随意的说道。
“谢陛下!”
萧珪坐了下来。
李隆基拿起武惠妃的酒杯闻了一闻,说道:“你又在饮用剑南烧春。御医不是叮嘱过了,叫你不要再饮此等烈酒?”
“陛下,天冷气。”武惠妃小声道,“臣妾,只是小饮了一两杯而已。”
“那也不行。”李隆基挺固执的把武惠妃的酒杯放到了一旁,拿起另外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萧珪,饮酒。”
萧珪连忙举起酒杯,“陛下请!”
二人饮下了这一杯。
武惠妃面带微笑的拿起酒壶,给李隆基斟酒。
李隆基看着萧珪,却对武惠妃说道:“爱妃,你把萧珪叫来,是为了昨晚杨府的事情吧?”
正在倒酒的武惠妃微微一怔,差点将酒水都洒了出来。
萧珪只顾盯着桌上的酒杯,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李隆基闷哼了一声,“寿王,当真是有一点不像话了!”
武惠妃连忙起身后退了两步,跪伏下来,“都怪臣妾溺爱太甚,管教无方!”
萧珪也离席站到堂中,拜下说道:“陛下息怒。其实杨府之事也不全是寿白的话,臣的那个婢子满口胡言,当众戏弄寿王……”
“罢了!”李隆基不耐烦的打断了萧珪的话,说道:“你们不用在朕面前,合起伙来替寿王开脱。说一千道一万,寿王当众动手殴打一名弱女子,这就是他的不对。朕还没有老来昏聩,朕能够够分辨得清!”
武惠妃和萧珪全都没了话说,只得喃喃应喏,“圣人英明……”
“萧珪。”李隆基说道,“你希望朕,如何处罚寿王?”
萧珪忙道:“陛下言重了。那个婢子最多也就值个三五万钱……”
李隆基眉头一皱,“那是钱能衡量的吗?”
萧珪苦笑了一声,“陛下,臣愚昧。区区一个小婢,不用钱来衡量,那、那该用什么来衡量?”
“她不仅是你的婢女,还是朕的子民!”李隆基仿佛有点生气,沉声道:“你说,朕的子民受到了伤害,朕应该怎么办?”
萧珪嘀溜着眼睛瞟了一瞟跪到旁边的武惠妃,小心翼翼的答道:“陛下,寿王殿下不仅是圣人的儿子,同样也是大唐的子民……既然是子民打了子民,那就用子民的办法来处理。要么报官,要么私了。”
李隆基不由得微微一怔,连续的眨了几下眼睛。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居然很有道理!
萧珪打铁趁热,继续说道:“现在,臣以那一名受害婢女之家主的身份,已经同意了私了。臣甚至都已经,收下了一大笔的赔偿金。陛下,这件事情不如就让他了结了吧?”
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