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与严文胜对视了一眼,这就对了!
严文胜拎着那个小宦官,沉声喝问道:“谁给你的槟榔?”
“是,是孟津漕帮的人。”小宦官胆战心惊的说道,“他们见我特别怕冷,说槟榔可以升热趋寒,就给了小人一些。小人知它珍贵,未敢多吃,每天偷偷的吃上一两颗。现在仍有少许,就在小人的胸兜里。郎君想要,尽管拿去……别打我,别打我!”
严文胜简直都要气乐了,叫道:“本大侠今天已经抢过街边孩童的糖葫芦了,不要你的槟榔!”
这一下,满屋子的人都给逗乐了。
萧珪干咳了一声,说道:“严文胜,你能不能有个正形,严肃一点?”
“先生,都怪这个贼厮,说话太气人了!”严文胜双臂一使力,将那个小宦官给拽到双脚离地双,沉声喝问道:“说,那天你们是不是在元宝酒肆,一同聚首议事?其中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大斗蓬的人,中途离席?”
“是,是……”小宦官惶恐的点头,“他好像是被人发现了,还被追了一阵。”
“他是谁?”
“他是洛阳码头段老大的儿子,段毅!”
严文胜立刻扭过头来,惊讶的看向萧珪。
萧珪微然一笑,轻轻点头。
袁思艺立刻看出了端倪,问道:“莫非萧先生,早就知道了?”
“只是略有察觉,算不得知情。”萧珪叉手拜了一礼,“这次,真是多亏了袁公公鼎力相助。”
“哪里,哪里。”袁思艺连忙回礼,又喝斥那小宦官,“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尽数说出!若有半分隐瞒,便就打断你全身的骨头!”
“袁公公,不要再吓他。万一吓破了胆,我们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萧珪走到严文胜身边示意他将那个小宦官放了下来,然后语气温和的对他说道:“小公公,现在我来问,你来答。你若如实交待,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小宦官点头如捣蒜,惊恐的说道,“萧先生有话尽管来问,但凡小人知道的,一定如实交待,和盘托出。”
“好。”萧珪微笑点头,说道:“那个段毅,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为什么孟津漕帮要派他来洛阳,商谈如此重要之事?”
小宦官连忙说道:“段毅的父亲段老大,是孟津漕帮帮主邢百川的拜把兄弟。他本人与少帮主邢人凤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亲如兄弟,号称生死之交。由于邢家父子担心重阳阁的耳目有所发觉,不敢亲自来到洛阳,于是就派了段毅这个心腹之人,前来洽谈事宜。”
“洽淡什么事宜?”萧珪问道。
小宦官十分恐惧瑟缩成了一团,小声的说道:“他、他们想要联合起来,一、一同谋害于你!”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你说的他们,都有哪些人?”
小宦官连忙说道:“就是邢家父子与段毅,还有元宝商会的范子和。”
“果然是范子和那厮!”严文胜很气愤。
“不要吵。”萧珪再又问道:“小公公,他们为何要拉你入伙呢?”
小宦官连忙说道:“因为他们知道小人时常在宫外活动,是给袁公公在外面跑腿办事的小黄门。他们动袁公公,邀请袁公公入伙,与他们一同联手。”
萧珪问道:“那你答应他们了吗?”
“没有,小人没有!”小宦官慌忙叫喊起来。
袁思艺上前插了一句,“萧先生,这个贼厮只是贪图钱财,他还没那个胆子假传袁某的意思,妄自表态。”
萧珪说道:“那也就是说,他们还处于谋划之阶段,尚未真正付诸于行动?”
袁思艺做沉思之状,点了点头,说道:“按理说,应该是。但袁某并未与之密切接触,不知其详情,无法断定。因此袁某建议,萧先生还是提高警惕为妙。”
“好,多谢袁公公!”萧珪叉手而拜,笑吟吟的说道,“袁公公如此大义助我,萧某人,真不知该要如何报答啊?”
“萧先生说这话,可就真是太过见外了。”袁思艺笑眯眯的说道,“此前袁某的老母亲,可都是萧先生搭救出来的。那可是天大的恩情,与之相比,眼前这点小事,根本无足挂齿!”
萧珪笑道:“袁公公,我们不必站在这里说话了。楼下正有酒宴,我们一同下去小饮几杯。如何?”
“不了,不了!”袁思艺连忙摆手,笑道:“那里全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我一个宦人,当真是不合适,不合适啊!”
萧珪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就是这楼上,单独小酌两杯如何?
“萧先生,眼下天色已晚,袁某还要赶着回宫去当差。”袁思艺说道,“袁某现在就走,萧先生不必客气了!”
“这怎么行?”萧珪说道,“如此深夜天寒地冻,袁公公专程跑来这一趟,哪能立刻就走呢?”
“不打紧,当真是不打紧。萧先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袁思艺拒绝得颇为坚决。
萧珪无奈的笑了一笑,“那好吧,我亲自送袁公公出去。”
“有劳萧先生了。”袁思艺抬手一指那个小宦官,说道:“这个小贼,我就交予萧先生处置了。萧先生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小宦官吓得瘫倒在地,疯狂的磕头求饶。
萧珪说道:“袁公公,他不过是贪了一些钱财,又未真正谋害到我,我又何必取他性命?再说了,打狗还得看主人。他可是皇家的奴婢,萧某人就是生了天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