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早就答应过他了,于是点了点头。
小赫连则是说道:“家父便住在长安。这么巧,薛嵩兄弟的家也在长安么?”
“是啊!”薛嵩有点自嘲的说道,“去年长安闹了一阵饥荒,圣人就带着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和内廷的宫妃奴婢人等,一行共计十余万人,全都迁到了洛阳来就食。可惜呀,家父已经被贬官变作了一介布衣,所以我们一家就没有跟来。”
萧珪便劝道:“薛嵩,不必灰心丧气。迟早一天,你们薛家会再次雄起的。”
薛嵩咧嘴一笑,“有了萧先生这句话,我的心里就有了底气!”
小赫连点头笑了笑,说道:“薛嵩兄弟,萧先生说得对。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去建功立业。只要肯下功夫,何愁没有荣华富贵?”
薛嵩便笑道:“这话我听着舒服。但是萧先生可能就不大赞同了。他只想花费大把的功夫,去吟诗作画、钓鱼摸虾!”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萧珪笑道,“功名富贵,留给你们这些需要它的兄弟,不是更好么?”
“好是好。”薛嵩笑道,“但我更加希望,能与萧先生同舟共济,荣辱与共。”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赫连附合道,“想我三人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情投意合更胜骨肉兄弟。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将来我们三人,若能一同共创大业,岂非人生乐事?”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你们二人,不用合力起来鼓动于我。你们要建功立业要升官发财,我全都大力支持。但想要我出仕为官,你们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二人都哈哈大笑。
薛嵩大咧咧的说道:“反正,不管萧先生是出仕为官还是一介布衣,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小赫连立刻道:“薛嵩兄弟,你不是说,你早就和萧先生拜过把子了吗?”
“呃……”薛嵩顿时愣住了。
“别听他瞎说。”萧珪笑道,“其实结不结拜,并不重要。真正的兄弟情谊,是用来放在彼此心中,而不是挂在嘴皮子上的。什么苍天厚土一同见证,多半也是说说而已。唯有时间,才能鉴别一切情谊的真伪。”
“言之有理!”小赫连和薛嵩同声附合,深表赞许。
三人且走且聊,中午例落脚于伊阳县的那家熟悉的逆旅小店,在那里用过了午食喝了一些杜康酒,便再度启程。
临近黄昏之时,三人才不急不忙的赶在洛阳城的大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一进城,薛嵩就嚷着咱们直接去薛驸马府上就是了,我找得到他的家。
萧珪却说这样不妥,那里毕竟还住着唐昌公主。我们不如先找家旅店住下来,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们再去薛驸马府上投上一份拜贴,倘若他们夫妇二人现在方便,自然就会接待我们。
小赫连也认可此法,薛嵩便也就没话可说了。
于是一行三人来到北市,先找了一家邸店住了下来。
邸店,主要是用来接待往来客商的店子,除了给旅人提供住宿与餐饮,还为商人介绍各种生意,具有商业中介的职能。
萧珪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暂住,其实也是多了一层用心。
虽然帅灵韵已经去了长安,但是洛阳王记在北市有多家铺面。在这里,应该不难打探到帅灵韵的消息。
于是晚饭过后,赶了一天路的小赫连与薛嵩,都准备各自进房躺下休息。萧珪却说,要出去走走。
薛嵩连忙叫嚷道:“萧先生,坊门都关闭了,你想到哪里去?”
“随便走走。”萧珪道,“不用管我,你二人歇息便是,我很快就回来!”
“那不行,我得陪你一起去!”薛嵩才不管那么多,笑哈哈的撇下了小赫连叫他去安心休息,自己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追着赶着和萧珪一起出了门。
小赫连倒是无所谓,只道:“你们去吧,我留下看管行礼马匹就是了。”
萧珪也真是拿薛嵩没办法了,只好带他一起出了门,笑道:“你就生怕我撇下你,独自一人跑去tōu_huān?”
“那可不!”薛嵩笑道,“谁不知道北市之中酒肆极多,尤其那些侍酒美人和漂亮火辣的胡姬,一个赛一个的销魂!”
“好吧,被你猜中了,我正准备去找一家酒肆喝两杯。”萧珪说道,“但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薛嵩问道。
萧珪说道:“得是洛阳王记开的酒店,我们才能进去。”
“洛阳王记?”薛嵩眨了眨眼睛,说道,“莫非就是,长安王元宝的名下店铺?”
“对!”
“那太好找了,交给我吧!”薛嵩喜滋滋的一马当先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嚷道,“王元宝可是号称长安首富,他开在北市的酒肆,定然是最辉煌、最气派的那一家。稍后我们走到酒肆片区,一眼望去便能见着!”
萧珪呵呵直笑,这家伙就像是一个,得了多动症的儿童!
稍后二人步行走到了酒肆片区,还真如薛嵩所说的那样,最大最气派的那一家酒肆,就是洛阳王记的店铺。
晚上宵禁之后,最热闹的地方就属酒肆了。
萧珪与薛嵩二人走进去一看,大堂里面就已经坐了好多的酒客,生意十足的火爆。
完全不用萧珪费心,薛嵩这个酒场浪子很利索的就租好了一间雅阁,选了两位侍酒的姑娘,又点了一些美味佳肴,萧珪等着入座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