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分,褚振东和赵小虎将车子开了回来,陈泰然问他们可有什么进展,二人呵呵一笑,说师叔祖的确就住在南华山明云寺附近,只不过他老人家脾性古怪,不爱住房子,偏爱睡在树上或者山洞里,要找到他,的确得下点儿功夫。
陈泰然一阵无语,不过为了学到本门功夫,也只能忍了,明天继续找!
又过了一会儿,陈泰然都准备睡了,水萱忽然打电话来,说乡亲们闻讯之后,都很高兴,于是办了个篝火晚会,请陈大恩公一定要来。
对此,陈泰然很是纠结,便问褚振东和赵小虎去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赵小虎一听有热闹可凑,立刻穿起衣服准备往外走。
“去看看也好,好不容易来一趟,适当放松一下嘛。”褚振东也笑着开始摸索自己的白衬衫。
“好吧。”陈泰然起身套上t恤,抓起车钥匙往楼下赶去。
篝火晚会是在山里办的,孩子们的家,这儿名叫舒罗寨,穷是穷了点儿,但民风质朴,家家户户守望相助,倒也兴旺和谐。
听到这儿,陈泰然不禁对李老师有点好奇,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苗族人,也不像是土家族人,浑身一股子的书生气,倒像是汉族城市人。
陈泰然提出这个问题后,李老师不禁笑了:“陈先生果然目光如炬,对,我是汉族的,老家在上海,十一年前才搬过来。”
“哦?因为什么?”陈泰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李老师沉默了一下,答道:“因为这里需要我,孩子们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们。”
某人不禁肃然起敬——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假,特像是电视采访时的官方发言,但人家李老师可没吹牛13,人家真在这里干了十几年啊。
一个大城市的小伙子,跑到这种鸟不拉shi鸡不生蛋的边远贫困山区埋头搞教育,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敬佩的事!
“当然,这里还需要像陈先生你这样的人,有能力,掌握着社会财富,并且有良知,积极回馈社会。”李老师微微一笑,顺带着捧了陈泰然一把。
某人老脸一红,对这一句有点儿愧不敢当,毕竟他只是撒钱而已,而且还是一锤子买卖,并不需要因此付出什么时间和精力,哪比得上人家十几年如一日,把自己的青春全扑在了这里——那才是真爱心呢。
正说着,村民们已经围了上来,他们多数都是苗族人,包着头帕,身上穿着民族服饰,看起来甚是别致。
经巴校长介绍,村民们都知道了原来这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年轻人就是陈恩公,于是一个个上来跟陈泰然握手并行礼。
看着这一张张带着开心笑容的质朴面孔,陈泰然心里忽然有些小触动。
说真的,三十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在如今这个时代,三十万能干嘛?在李老师的家乡上海,估计连一间厕所那点儿地方都买不起,但放在这里,却可以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一百多个孩子,如果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谁敢说他们当中日后就不会出现几个甚至几十个科学家、企业家、医生、教师……亦或者别的什么什么。
他们所能创造出的社会财富,又会有多少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说得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没有良好的教育,那这些假想就全是扯淡!孩子们念完小学,说不定连初中都没得上,就得回寨子里帮父母干活儿,然后娶妻生娃,日后再让娃儿重复他们的老路。
想得多了,陈泰然也有些恍惚,他忽然苦笑一声,暗骂自己真是蛋疼。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既然没顶着孔老夫子的牌位,就别把自己当个圣人了,木有意义,管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九点,篝火晚会正式开始,一堆堆明亮的篝火依次被点亮,一群群苗家父老围绕着火堆转圈起舞,当中还有不少苗家姑娘,一个个都穿着传统服饰,头上戴着精致的白银头冠,一边唱一边跳,笑靥如花。
赵小虎一看这阵势,怎么可能白白放过机会?上去就跳,也不管人家跳的是什么,他自己挤进去扭得开心就行,总之哪里姑娘多,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还别说,这货身材高大,长相虽不算英俊,但自有一股子威猛阳刚气,不少姑娘都喜欢这一型,小虎哥挤来挤去,混得还是挺如鱼得水的。
篝火晚会,最不能少的就是酒,陈泰然和褚振东都被本地苗家族长和巴校长带着一圈人猛灌,赵小虎也没能落跑,被一群姑娘拿着酒杯围起来,上好的包谷烧酒那是一杯接一杯。
在姑娘们面前,小虎哥自然是不能认怂的,喝就喝!喝死拉倒!
酒这东西一下肚子,许多事可就变得不一样了,赵小虎就觉得身边这些姑娘们怎么都这么好看,让人越看越喜欢,欲罢不能呢!~
姑娘们灌倒了赵小虎,又开始围着火堆起舞,不得不说,民族舞蹈真的很好看,有种别具一格的魅力。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火堆都灭了,姑娘们也都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裙,翩然舞动,如同一群黑色的蝴蝶扑戏于火间。
“咚!”沉闷的鼓声忽然响起,一个小伙子持着长长的鼓棒,一边敲鼓,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随着这一声鼓响,几个火堆忽然大亮,一道鲜明的白色身影从黑暗中飘出,如同一道光,照亮了人们的眼睛。
陈泰然眼前一亮,瞬间有种酒醒的感觉,赵小虎本来喝得迷迷糊糊的,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