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何大小姐推着某人到床上坐下,自己也甩掉拖鞋跪坐上去,拿起医用小镊子先消了毒,然后轻轻探入了伤口。
“老陈,这是什么子弹啊,这么小?”
“哦,这是霰弹,打出去之后就散成一片弹砂了,杀伤面积大,但是穿透力不行。”提起这个,陈泰然回答得老专业了。
“哦,就是喷子对吧?”
“呃……你这么说也行。”
“啧啧,你真厉害,被喷子打了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回家吃饭。”何一边取弹砂,一边连声赞叹。
陈泰然一阵无语,说起来这还真得归功于金钟罩铁布衫,如果换个人来,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中了枪,早他娘被打成筛子了。
当然了,金钟罩也不是万能的,再说某人才刚刚练到第四重,防护能力有限,正面中弹难免受伤。
不过这都是些轻伤,因为多数弹砂当场就被护体罡气给弹飞了,少数几粒动能强的也只能卡在皮下,最多破皮见血,算不得啥玩意儿。
何韵茗拿着小镊子,将三枚弹砂全部取了出来,她似乎学过护理,虽然动作稍显生疏,但还是挺有专业风范的。
陈泰然笔挺地坐在床上,身子一动不动,何几次问他疼不疼,都只笑笑不语。
何韵茗最后取出纱布要给某人裹上,其实这根本没必要,夏季炎热,伤口被捂住反而不好,只有在处理较大的伤口时才会用上。
看来,小美女在护理上也只是个半吊子,光知道照本宣科。
陈泰然自己就是处理外伤的行家,连声说不用了,抹点紫药水便算完事儿。
“对了老陈,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受伤的呗。”何韵茗收起医药箱,甜甜笑道。
“小女孩子家家,没事看你的韩剧去,听这个干什么?”陈泰然起身就想走。
“我不!”何大小姐一把将某人摁了下去,语气十分坚决,“最近我一直都在看美剧,突然发现韩剧神马的真是弱爆了,我决定了,以后只追美剧!”
“你看美剧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何韵茗故意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某人的下巴道:“老陈,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特工啊?~”
“美女,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像一个流氓啊?”陈泰然反问道。
“去你的!”何也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行为甚是不雅,忙撤回了手指。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要听是吧,待会儿可不许哭。”某人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嗯嗯,你说吧。~”小妮子趴在床上用两肘支起脑袋,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陈泰然这便开始描述,他口才本就非常好,再故意把措辞弄得夸张些,抽象些,整个过程听起来就变得十分暴力、血腥了。
何大小姐听得身体有点僵硬,但为了面子,还是硬撑着保持微笑,其实心里都已经想吐了。
当说到红砖房里关着的那些受害者时,小美女面色大变,陈泰然一见有效,立刻添油加醋,将那些人缺了眼睛少了耳朵甚至破肚开膛露出内脏的场面仔细描述……
何架不住了,刚想说点什么,忽听一阵尖锐的鸣叫声从房间拐角响了起来。
“你在烧水?”陈泰然随便扫了一眼,发现是水壶烧开了在叫呢。
“哎呀,我都给忘了!”何大小姐一拍脑袋,匆匆下床找拖鞋,找了半天没找到,急得不行,干脆光着脚跑过去了。
哎,年轻人做事,就是没有章法——尤其还是个美女……
陈泰然叹了口气,不禁想起了新主顾何东白,话说老何同志还是很了解自家女儿的,即便冷战依旧,却还是提前安排好了一切,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何韵茗提着水壶走过来,往床头柜上一放,摆开两个杯子抓了点茶叶,准备倒茶。
“别弄了吧,喝不下。”陈泰然并不排斥茶,但大夏天的谁不想喝点儿冰的呢……
“你不喝我喝。”何大小姐白了他一眼,继续倒水,才倒到一半,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似乎有人来电话了。
小巧的ipm手忙脚乱,放下水壶就走,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本来这倒没什么,但要命的是,她的胳膊本能地划动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么来保持平衡,偏偏要死不死地碰到了水壶嘴……
开水壶整个向前坠去,如果这一下挨结实了,何大小姐可就真得在医院里住个十天半月了。
说时迟那时快,陈泰然闪电出手,一把拎起水壶,另一只手同时伸出,扶住了何韵茗的腰,免得她摔个狗吃shi。
即便如此,由于距离的缘故,还是慢了一些,不少开水泼在了何大小姐身上,疼得她当场就变了脸色。
“怎么这么不小心!”陈泰然将水壶放回床头柜上,皱眉训了一句。
何韵茗紧咬双唇不回答,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也是气的——混蛋!人家都疼成这样了,难道就不能说句好话安慰一下嘛……
“烫到哪儿了,有没有烫伤膏?”
“烫到……”何韵茗话到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开水不偏不倚溅在了她的臀部和大腿上,这两个位置都挺私密的,直接说也太尴尬了。
“快把打底裤脱下来!”陈泰然忽然以命令式的语气挥了挥手。
“啊?”何韵茗一头雾水。
“快点!不然等下脱的时候把皮撕下来你可别哭疼!”陈泰然一脸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