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盯着那块即将要买下的地皮在看,只要拿下这块地皮,他就垄断了涟漪城最有商业价值的地,这里肯定会成为涟漪城的商业中心。
将来,谁想在涟漪城做生意,先不说其他的,给方家交了钱再说,没有方家的点头,别想进来,这就是垄断的威力。
这可不是原来方家的染布生意能够相提并论的。
账房带着想要买他们家染布房的蔡公子进来,蔡公子旁边跟着两个助手,还有个县衙的人在旁,他们这笔生意要是通过,需要给县衙缴纳契税。
“你就是蔡俊熙?你爹没有来?”
涟漪城染布最大的三家,分别是方家、吕家、蔡家,这方家当然就是方思祖他家了,属于这三家中最大的,吕家排老二,而蔡家只能排老三,但方言知道,蔡家一直很不甘心,就想着法子挤到老二的位置,要是能够当老大,就更好了。可多年下来蔡老爷都没有成功过。
而这一次蔡俊熙要是谈成,就直接了了他爹的心愿。
蔡俊熙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情我能够做得了主,不需要我爹过来,只要方家卖染坊,你能够做的了主就行。”
“什么屁话,蔡家的事情,你做的了主,方家的事情,我就做不了主了?”当时方言就瞪了一眼自己旁边的账房和管家,感觉特别的窝囊,但他立刻明白,这是蔡俊熙的激将法,先将了他一军,瞬时冷静下来。
蔡俊熙忙嬉笑道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账房忽然找我,说方家想要卖掉八间染布房,我一时还有些难以相信,方家的生意好好的,怎么就要卖了,以为这是开玩笑的,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方家要卖染布房的事情,忽然得到这么一个消息,就不相信了。”
方言见他一脸假仁假义,知道这家伙心里准是在想,方家有这么一个败家子,何愁不败。蔡俊熙可是出了名的商业巨子,涟漪城的人背地里称他“一毛不拔”,因为从没有吃过亏,一点便宜也不给别人占,就连还没有怎么接触生意的方言,都听说他的名字。此时大事要紧,得抓紧时间,老爹回来了,这事情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罢了,我的账房,可都跟你说清楚了?”
蔡俊熙连忙说道:“都讲清楚了,你果真要卖了那八间染布房?”
“你以为我喝醉了,现在跟你说话的是个酒鬼。”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蔡俊熙似乎越加的兴奋起来,能不能成为涟漪城最大一家染布的,就在此一签了。
“别废话,八间染布房,合计卖出,你给多少银子?”
方言看向了蔡俊熙,他已经记住,要买下他想要的那一块地缺多少银子,而这八间染布房卖出的价格,绝不能低于他要卖那块地所缺少的银子。
蔡俊熙喝了口茶,说道:“三十万两。”
“不够,还得上去。”
“兄弟,已经够高了,你卖的这八间,可是你们十一间中最不赚钱的,因为蔡家和方家世代交好,我们才给出了这么高的友情价。”
“是吗?果真你不是特别想要,你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跟我谈。”方言琢磨,“一毛不拔”也能给出友情价,还真是可笑。
蔡俊熙立刻展示出自己的商业脑子来:“已经很高了,你们方家留下了最赚钱的三间,这八间染布房恐怕应该还在亏损吧,我是听说你要罢了这八间染布房的工人,担心这些人无家可归,于心不忍,才下定决心来的,顶着可能被我爹爹骂不孝子来见你的。”
“原来蔡少爷,还是个慈善家。”
“不敢,偶尔救济一下穷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应该是我们的责任。”
这小子还跟他讲孟子道理,方言早有准备,笑道:“你说的有点道理,这八家确实亏损,但那都是现在的生意不太好,但所有人都看好染布未来的生意,虽然说现在不赚钱,但你蔡公子不会做亏损的生意,要是将来没有前途,你会来跟我谈?”
“这个没有人敢保证,存在风险,真的是我们最高价了,只能拿出三十万两,否则我只能放弃了。”
果然一毛不拔,方言笑了笑,决定不跟他废话,道:“别说的那么肯定,你也应该知道,想要买我们这八间染布房的不止你们,你们只是其中之一。”
蔡俊熙严肃的看了一眼方言,好像立刻认真了起来。
方言又道:“我就直白点吧,吕家也想得到我们这八间染布房,但我不喜欢吕家的人,不过他家要真的给出合适的银子,我也会认真考虑的,你应该清楚,不管是你们蔡家,还是吕家,只要得到我们方家这八间染布房,都会成为涟漪城最大一家染布,很可能直接垄断涟漪城的染布,日后那些布的价格,可就是垄断者说的算了。”
蔡俊熙看着方言,有些哑口无言,方思祖似乎没有街道上那些人说的那么白痴,竟然知道蔡家买下这八间染布房,可能直接垄断掉染布的生意,看来不简单,急忙说道:“价格我们可以再商量。”
“我们家一旦卖出这八间染布房,不管最后谁买去,我们都腾出了涟漪城染布第一的位置,到底这个位置,会是你们还是吕家,就看谁拿下这八间染布房了,难道你们不想成为涟漪城最大的染布?”
方言注意着蔡俊熙的表情,这时候他不着急亮出自己的底牌,这是在玩心里战术,谁坐不住,谁就吃亏一点。
蔡俊熙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说道:“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