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菜已经全部上齐了，火锅也可以下菜了，周以凡往锅里放了很多午餐肉和土豆，瞿净看了一眼没说话，什么菜都放一点下去。
“你什么时候走啊？”周以凡边涮菜边问蒋喆，眼神聚在他筷子上的牛板叶上。
“后天早上吧。明天蒋喆自己逛逛，很久没回来，想看看盛京有什么变化没有？”
“要人陪吗，我明天可以请假。”瞿净突然抬头望着蒋喆，周以凡的筷子一直在碗里搅来搅去。
“不用啦，自己逛才能体会一下乡愁嘛，你还是老老实实去上班吧，多少人的生命等着白衣天使呢。”蒋喆真的不想有人陪，为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好吧，那你有什么不熟的记得给我打电话。”瞿净没再坚持，谢谢她。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他们东聊西聊，蒋喆和周以凡也没那么尴尬了，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就是没有顾司铭，还有谁？
他们好像，是真的挺熟的。
结账的时候，店长拉着蒋喆感叹人生，让蒋喆以后常去，然后就是周以凡抢着买单。
一开始说吃饭的时候，蒋喆说的是她请客，但是周以凡一再坚持，瞿净就在一旁看着蒋喆们俩抢。最后周以凡说“你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让我请你吧。”
“行吧，你买单，反正你最有钱。”蒋喆拗不过他，只好随他。
“小喆，你住哪个酒店，我送你回去，反正蒋喆开车，方便。”周以凡问蒋喆。
“当我不存在是吧？”瞿净不满。
“你自己打车，车费蒋喆报销行了吧。”周以凡正对着瞿净说话，背对着蒋喆，瞿净的表情变化，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那我走了，到了给我打电话。”瞿净抱了抱蒋喆，很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女人转变是不是太快了……
“上车吧。”周以凡打开车门看着她，没有给ren拒绝的机会。周以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
车里放了音乐，开了暖气，怕她会冷周以凡还从后座拿了条毯子递给她。
“怎么变得这么绅士了，这不像你啊！”蒋喆打趣他，不想车里的气氛太尴尬。
“少爷我从来不是绅士的人，除了对你，我对谁这么温柔体贴过，不过也就是你，从来不把少爷的体贴放心上。”他专心的开车，蒋喆却总觉得他的目光是在她身上。
好像瞿净不在，他说话也没什么避讳的了。
“是是是，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周少爷如此对待，谢谢周少爷了。”
“你是不是还记着程东珏？”一整晚都没提过的名字，突然跳出来，蒋喆的心跳莫名慢了一拍。
到底谁是程东珏？这个名字，太熟了。
“你没有联系过那些姑娘？”蒋喆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周以凡的语气突然很激烈。这孩子又对蒋喆撒谎了。
一直到蒋喆下车前，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小喆！”周以凡叫住蒋喆。“谢谢你，请我吃饭，还让我送你回来。”
转过身的时候周以凡突然上前抱住她，抱得很紧，蒋喆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只是做无用功之后，任由他抱着。小孩儿一样。
是不是因为在梦里，周以凡说话做事都大胆了。
“回去吧，注意安全。”周以凡放开蒋喆之前说了这句话。
“谢谢你送我回来。”
大脑里一片混乱，蒋喆在梦境中，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扮演着主角。她好像只是拿着剧本，按照剧本慢慢的演下去。
瞿净出现了，时间混乱，那那个程什么的，是哪一位？她想不通。
2005年5月12日，周四
护士节的这一天，我和程东珏在一起了，他跟我说，小喆，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这件事，你一直都知道的吧。
是，我知道。
我也知道他肯定会先说出喜欢我，在周以凡每天都会帮我打扫卫生之后，在瞿净跟他说我也喜欢他之后。
他说，小喆，你不会烦我吧，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
他说，小喆啊，你记住，不准喜欢上任何一个长得比我好看的人，比我丑的也不行，要不然，我就弄死他。
他说，我的小喆，你是我一个人的。
和程东珏在一起后，蒋喆几乎不和班里的男生说话，不是他不准，因为蒋喆害怕，更是因为蒋喆爱他。
呵，愚蠢的人类，这叫抽象的艺术。
……
蒋喆关上了这个记事本，想看看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蒋喆写的是什么，要不是想着她是要找到什么东西的，蒋喆真的不想翻开。
她写的？看来看去，她都不知道到底这个记事本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真的是她买的嘛？
为什么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印象。
这个程东珏，到底是谁？
可能梦境一向荒诞，画面一转，蒋喆起了个大早，凭着记忆去到了一家餐厅，挑了个绝佳的位置，点了一点甜点和饮料，坐下观察对面的情况。
对面是一家叫“哲学的喆”的咖啡馆，蒋喆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对面柜台认真工作的店长程东珏。
为什么，他的脸是模糊的？蒋喆什么都看不清。
这个人，他身上的少年气质早已被社会褪去，增添了些男人的魅力，看他店里的样子，应该时不时有人会找他搭讪要电话吧。
又是回忆，又是蒋喆自己都不知道的回忆。
他们还在上学的时候，经常会有其他班的姑娘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