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就是为了我好,你什么都为了好,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我高不高兴。”
若是有家长觉得我在造反,我不懂事,我伤他们的心。
那我就直接从高楼上翻身一跃,达成大家的解脱。
毫不夸张,这个画面在我脑子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可能是记忆深刻,即使是现在,再提起来,袁野双眼还是带着泪光。
在我家里,我不能哭,不能甩脸子,不能发脾气。
我在哭的时候,如果恰巧被我妈看见,她会问一句“你哭什么?”
不说她就会一直问,说了她就笑了。
“动不动就哭,你怎么那么爱哭啊?没出息!”
对我来说,哭不出来的时候,我只能去跳楼了。
哭作为成年人唯一健康的发泄情绪的方式,还不行。
网上常说的,很多时候别人问你一句怎么了,不是关心你,只是因为好奇。我没想过,我妈也是这样。
如果因为一件事情,我不高兴了,情绪不高,脸上表现出来。
“你夸这个脸,真的很不好。这是你的毛病。”
得,脸上也不能有任何的不开心的情绪,当然,哭更不可以哈。
发脾气?天真!
讲到这儿,我又想去跳楼了,脑子里全是回忆,走马灯似的。
我家四口人,爸妈,我,弟。
我弟名为袁来,小我三岁,有段时间不常在家。
家里做家务什么的,自然是我来,也不多也不累,就洗个碗扫个地什么的。
有一天我弟回了家,我爸让他去洗碗,他答应着,不动,我和他争论。
“因为你是女生,所以你应该洗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我瞅了一眼,爸妈都没什么反应,我不服,我爸教育他,然而,我妈去洗碗了。
这都是小事儿,小事儿。
清明节前一天,他回家,又是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又是我洗了一段时间的碗,那天晚上他洗了。
清明节,家里很多人,吃饭的桌有俩,碗很多。
前一段他不在家的时间里,家里时常有两桌的聚会,我一个人洗碗,偶尔我表哥会帮我。
那天,我跟我爸提让他去洗。
“哎呀,昨晚是他去洗的,今天还让他洗他也会不高兴啊。”
那个时刻,我脑子蒙圈了。
这一段时间都是我洗的,你怎么不说?
这一段时间也是时常都是大盘的碗碟,你怎么不说?
他就洗了前一天晚上的,就会考虑到他不高兴了?
那我呢?我算什么。
没别的话说,我只好接了一句。
“你还真是不怕我会多心啊……”
我去洗碗。
他哈哈大笑,我忍着眼泪洗完一池子的碗碟,我弟过来要帮忙,不用了……
洗完碗,我爸说我又挎着个脸……
我想找天哭去,或者找个楼跳下来,不行,我家就三层楼……
之前在知乎上刷到的隐形的重男轻女,我脑子里就是这件事。
一个答主说的,弱势的女孩子只能通过撒娇耍赖来获取在父母那里没有得到的东西,没别的方法。
因为你说出来,他们当然不会认。
这都是小事儿,小事儿。
对我的伤害,一点都不小。
我真的觉得,亲密关系,是个剧毒!
所以,我和段轻言分手了。
心里不健康,好像这也是顾总当时找到我的原因。
到这里,袁野的事情讲完了,她从那俩人眼里看到了同情。
果然,允效伸个懒腰,“我小的时候还觉得别人有父母在身边挺好的,现在看来,这样的父母不如没有!”
“我也觉得我爸有时候过于严厉了,现在看来,我爸真好!”江落源也毫不客气。
“你们俩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袁野回过神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两点,明天是不是要集合来着?”她才想起来。
“我靠!是啊!光听你讲故事了,我要是被罚了,我就找你。”允效立刻起身回房间。
“你自己要听的,我又没拉着你,关我什么事!”袁野也立刻起身上楼了。
看着他们俩斗嘴,江落源倒是很淡,不管什么样子都是淡淡的,瞥一眼表,把电视关了,起身上楼。
江落源一直不是个话多的人,别人说什么也只是静静的听,偶尔附和一两句。
今晚她才从袁野露出来的事情窥见到,她来做这一行是有原因的,那样的家庭里,大概只要幸福,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第二天,这三位同一辆车朝着顾司铭的别墅去了。
说归说,这几位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说准时到,第二天就绝对不会缺席。但是谁也没料到路上会出现事故。
自古以来,大家都对安静的人有着天然的信任,因此车是由江落源来开,因此后面的车追尾的时候,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故意的。
后面的车,肯定是故意的。
这三位都知道要按时间过去,因此没有任何犹豫,把车停到一边,打了车就走了。
反正天子脚下,小事情也没有顾司铭搞不定的。
暗示到场要紧。
到了顾司铭的别墅,三个人稍微犹豫一下才进门,保安似乎被打过招呼了,直接放行。
他还是那个样子,和她们一开始见到的时候相差无几,只是看着更阴冷了。
一个个的进门,在沙发上坐下,叫顾司铭“顾总。”
顾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