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喆每次想开口说那句话都会在心里辗转很久,直到看完瞿净写的这封信,她彻底忍不住了。
“不是,你到底什么情况,我感觉上次知道了不少你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么一聊,我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也太复杂了,是天天在家里宫斗吗?”蒋喆看着这封信,感受到了瞿净对她姐姐的感激。
也知道瞿净为什么看起来永远都是一个人,但是这个家……也太恐怖了点。
这个问题,瞿净也料到了蒋喆一定会问,按照她的性格也像是压抑了许久。
“人前欢笑和睦,人后冷言冷语,你懂了?”瞿净简单概括,说的漫不经心。
“懂了!”蒋喆自身的家里情况也没有多好,她还是明白的。
很多时候,蒋喆总觉得她和瞿净有一种非常奇怪的默契,明明大部分人第一次看都瞿净会觉得这个人是单穿看不起人的类型,偏偏她第一眼就觉得她们是同类。
大概是她看穿了瞿净这个看不起人后面的坚硬是由什么构建的吧。
她这个人所谓的坚硬,让每一个找她办事的人都会非常放心,就连现在开着车的瞿净,哪怕她漫不经心,蒋喆也知道她非常靠谱。
看到她信里提到的家里,蒋喆也想起了自己家。
她把瞿净的信放回去,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突然的安静,瞿净漫不经心的瞟一眼也知道她的状态,一如既往,她不打算询问。
但是她不问不代表蒋喆不会说。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对任何人都没什么期待,因为我最害怕的就是期待落空。”蒋喆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都往后面去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希望的东西没有实现过,得到的,都是与之完全相反的情绪负担。
瞿净不答话,开着车,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听她慢慢的诉说。
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和平时说话是不一样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破旧不堪的看房子住着呢。
五六岁,还是再大一点?
有天吃完晚饭,我妈说她出门,下去xx一趟,过了好久她还没回来,我在想,她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我就自己去了一趟她去的地方,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没找到她,就又爬过一个小坡回家。?6?7
到了家门口,我听见她的声音,原来她在隔壁那家看电视,我走进那家人一看,她确实坐在那儿看电视,我满腹委屈,说“我还以为你下去了,我还下去找你,原来你在这儿……”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就开始哽咽,一路哭着出去。
我妈非常生气追出来,?6?7“你哭什么?”但我根本止不住哭声,她吼了我一句,打了我两巴掌,就又回到那个人家。
我一路抽噎着哭回家,我爷爷问我怎么了也说不出来,然后哭着自己打了水洗脸洗脚,爬到床上,哭到睡着。
我家那个环境,说好听了,有钱又自由,其实就是没人管,偏偏我这人没人管还非常自觉的在家里带着。
保姆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吃饭很不满,因为就我一个屁孩儿她还得动手做饭,于是天天给我做一样又难吃的饭菜,有一天我家不知道谁跟我说明天可以出去吃饭了。
我期待了很久,终于可以改善一下伙食啦~了!到了五点就好饿了,但是没叫我我就先忍着,五点四十,电话来了,跟我说你快下来呀!我迅速换了一身衣服,穿好鞋子,戴好口罩。
我不知道到底在哪儿,靠近的时候听着声音巡过去,到了地方。
原来是三户在一排的人家,悉数坐了人,我看见人声鼎沸就想走人了,兴许是我太矫情,我不认识,不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没看到我妈,我就给她打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在人中穿梭,电话接通,我问她在哪儿,她说在室内,我说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不知道你在那个室内哪里都要穿过人群,我真的不想了,她说我在打牌呢。
言下之意就是走不开,但是看着那个场面,我真的不想动了。我没话说了,那边也久久不说话。好吧,我挂了带电话,真的害怕那些人若有若无的眼神放到我身上,带着委屈去小卖部买了一瓶可乐,回到家。
坐在沙发上,想想,饿了那么久,吃不到饭了,期待了几天呢。
电话打回来,让我下去,我第一次说了不去,她说,哎呀,怎么这么出息啊,没看我就又回家了,你快下来,快点。我说不了,还忙着呢,你们吃。
其实,她要是不心虚,我也没那么委屈了。
她继续说,一个劲的让我下去,我就越发难受。
“你快下来,我在门口等你”?6?7
我几次推脱,她几次坚持,中间挂了电话又再打开。
我铁了心不再下去,?6?7就算去了,这一顿饭也是吃不好了。她早已跟周围的人说了,我多么多么没出息,见不到人就回家,没胆量等等,声音不小,周围应该人尽皆知。酒席更是一桌人,我绝不会去。
最后她知道我不下去了,电话没挂掉,便又继续重复。
我想起司铭哥,又一次我一个人家,一个什么活动,我家里让人必须去,我没答应,又是哪一个长辈就在电话几次三番的说我。
我说我问其他人,被司铭哥知道了,你一个小姑娘,又不认识人,平时在家也是不出门的性格,没人在家让你去哦,你等着我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就行,你不用去。
挂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