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当即张大了眼睛,心惊了许久,随即使劲咬着嘴唇,眼含泪光,怒道,“你说什么,苗老爷,你是让香莲过去做妾吗,你安的什么心啊,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白延庆本就喝了酒,一听到白夫人的怒斥,面红耳赤扑通站起身来,大声喝道,“苗家是什么人家你不知道吗,苗老爷能看上香莲是她的福气,这门亲事我已经许下了,此事已定,多说无用。”说完便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白香莲心灰意冷,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白夫人掩面而泣,“香莲啊,这可怎么好呀,娘对不起你。”
“不,我不嫁,我不嫁...”
说罢晕倒在地。一连几天她躲在自己的闺房中,茶饭不思,面容憔悴的蜷缩在床角处。
白夫人坐在床边,紧抿着嘴唇看着她,“香莲,这两天,娘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白香莲立刻抬起眼皮,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爬到她面前,“娘,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呜呜呜...”
“别哭,娘看了心疼。”“你上次去给琪妃娘娘送香,去求求她,也许能看在你的一番心意上,让娘娘劝说苗老爷取消婚事。”
白香莲抹了两把眼泪,“娘说的对,只要琪妃娘娘发话,苗老爷一定不会不从。”
“想来也只有如此了。”“你赶快下床梳洗一番,即刻进宫。”
白香莲跪在琪妃面前,泪流满面的讲事情说了一遍,“求娘娘让苗老爷取消婚事,香莲甘愿为您做牛做马。”
琪妃轻轻嘬了一口茶,身子酥软的扭了扭,抬起眼皮,心里冷笑了两声,一副善意的面孔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如果你不愿意,看在那朱罗香的心意上,本宫就帮一帮你。”
白香莲立刻抬起头,开心的连磕了几个头,“谢娘娘,谢娘娘。”
“先别急着谢本宫,你要去求皇上,让皇上发话比本宫更管用。”“也不能因你之事让亲人之间的感情破裂不是!”
她眼神迷茫,诧异道,“娘娘,我如何能见到皇上?”
琪妃笑了笑,放下茶碗,命婢女拿来了朱罗香,“这是你之前赠予本宫的,本宫倒出来了一小瓶,把它送给皇上。”她低下头看了看那精致的小瓶道,“你这香确实神奇,世间又无,想必皇上也一定喜欢,不过就是取消一门婚事,对皇上来说都是小事。”“本宫会安排你与皇上见面的。”
“娘娘费心了,香莲感激不尽,谢娘娘。”
“嗯,你先留在这里,本宫现在就命人去安排。”
白香莲说到这里,眉头紧锁,虽蒙着面纱,也能感觉到她此时的愤怒,连身体都在打抖。
手里死死抓着帕子,咬着牙齿继续道,“就是那一小瓶朱罗香,要了我白府上下七八十口人的性命。”
齐柏玉依旧很淡定,“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的朱罗香?”
白香莲点点头,“齐少爷睿智,确实如此,那朱罗香里加了大量mí_hún香。”“而琪妃安排我与皇上独处,皇上一闻到香气,就控制不住,欲火焚身,向我扑来。”“我那时脑子一团乱,就大叫了一声。”“谁知门外早已安排好了侍卫,冲了进来将我抓获。”“皇上恢复心智后,又听信了琪妃谗言,一怒之下,查抄白府。”
随即眼泪又滚滚流下,喉咙哽咽继续道,“皇上当初只是抄家,谁知他们在白府又搜出一张密信,而密信的内容是...是我有意勾引皇上,令其怀有龙种,欲夺江山。”“之后皇上下旨,就地正法。”
齐柏玉眯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没想到他们如此狠毒。”
白香莲两眼婆娑,缓缓转过身来,伸出手轻轻将面纱取下。齐柏玉见状,大惊失色,皱起眉头问道,“你的脸...怎会变成这样?”
白香莲立刻将面纱遮上,“吓到了齐少爷,是香莲的不是。”“这伤疤是苗林峰的夫人蒋文倩所烙上的。”“白府所有人被杀后,独留我一人,她心中有怒气,愤恨。”“说就是因为我这张脸才让苗林峰心生爱意,她要先毁了我的容貌,再让我死。”“火红火红的烙铁印在我脸上,现在想起来,我都能听到肉的滋滋声。”
齐柏玉起身走了两圈,转过头叹了口气,又敲了两下扇子,安慰道,“你脸上的伤疤,也许还有的治。”“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暂且等一等。”“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毁我容貌后,我已晕死,不过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讲话。”“她不想让我那么痛快的死去,便命人等我醒来,一刀一刀刺死,要让我疼。我就一直装死,直到那几个侍卫吃饭喝酒时,我趁机逃了出去。”“之所以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想必是那几个侍卫怕掉脑袋,没敢承认。”
齐柏玉点点头,当年白府的事,他大概都已经明白了,剩下的就是要搞清楚李清婉究竟是谁,白夫人的故人是不是就是她,那她和欣然之间又是否会有关联?
“香莲姑娘,你暂且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情就让千鹤前来通知我。当然,我这里如果有进展也会让千鹤带话给你。”
白香莲弯腰鞠躬道,“齐少爷,如能为我白家报仇,有任何事香莲都会义不容辞,你尽管吩咐。”
“嗯,天色很晚了,你先休息吧。”
齐家宅邸:苗玉锦与张麽麽两个人大半夜的在房内焦急的踱着步子,一筹莫展,“这柳红出去这么久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