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幺连忙点头:“是的把总,我小的时候上过几年卫学,后来因为家贫再也读不起,因为两个哥哥先后死去,便接替父亲进入了边军。”
“好,你要是识字的话,以后升职会很快,退役后再多读些书,说不定几年后就能当上保长。”肖成贤道。
当了保长,便算是真正的朝廷官员了,正八品的锦衣外卫武职,在吏部都是有记录的。而甲首虽然也享受九品武官待遇,但并未在吏部备案。
“多谢把总,多谢把总。”黄老幺很高兴,忙不迭的道。
“哈哈,不要谢我,要谢就谢陛下。是陛下一手成立的禁卫军,给予我们高饷厚薪,免除咱们的后顾之忧,让咱们即便受伤退役,也不用担心过不上好日子。”肖成贤笑道。
“多谢陛下。”黄老幺转身面向北京方向跪了下来,郑重的磕头道。若是当上了保长,成为了朝廷官员,哪里还担心娶不上媳妇,哪里还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我呢,把总,我退役后会怎么安置?”胡显贵看的眼热,连忙问道。
“你?”肖成贤上下打量了胡显贵一眼,“你的伤不是在战斗中受的,没有战功,不过若是退役的话,也可以在保甲中找个差事,不过直接当甲首就不要想了。”
“这样啊。”胡显贵瘪了瘪嘴,不能当官,当个跑腿的差役有什么意思。
“不过你不过是摔断了腿而已,这腿伤养了有一个多月了,应该好的快差不多了,过上一些时日便可以返回军营继续当兵,你又不是老幺那种重伤,不会落下残疾,退什么役?在军队中好好干,过几年说不定就能当个什长总旗,这样将来退役后也能弄个官当当。”肖成贤道。
“好的,把总,我一定好好干。”胡显贵点头哈腰道。
“好好养伤,再过几日,咱们就要返回大同了。”肖成贤又对黄老幺说了一句,转身出了帐篷。
事实上,此次出兵河套,是三边军队整编后的第一战,此时宣府大同延绥三镇刚刚经过整编,罢黜原来的边军、征召边军青壮编入禁卫军,时间也才一月有余。
一个月的时间,刚刚经历了队列训练,刚刚使得新征召的士兵熟悉禁卫军的规矩而已,然而便匆匆拉出来打仗,而且远征河套和建奴作战,说实话,一开始便是孙传庭和张世泽二人,都心里直打鼓。
出征的五万军队中,卢象升手中只有三个营九千人禁卫军老兵,张世泽手中倒是有一万延绥军老兵,剩下都是新编入的边兵。
幸亏建奴不知道明军底细,眼见领兵的是孙传庭张世泽,加上被雪橇兵袭击了后路,黄台吉不敢死战仓皇撤退,若是黄台吉真的死战的话,战事胜负还非常难说。
不过经此一战,这支禁卫新兵已经得到了锻炼,也已经变成了老兵,毕竟战争是最好的练兵方式。
既然整编为了禁卫军,自然一切都是按照禁卫军的规矩。现在的宣府大同,基本上和陕北一样,原来的卫所军户制度被取消,变军户为民户,然后进行编制保甲。再往后,还要取消卫所,设立州县,任命流官进行管理,这样县-保-甲,sān_jí制度,保证朝廷的命令能够直达乡村。
州县官员由朝廷任命,保长甲首则由立功退役的军官士兵担任,给与八品九品的武职,既加强了对地方的控制,又解决了禁卫军官兵的后顾之忧。
在三边,原本有大量的将门地主,控制了三边大部分军田,而现在,经历了征黑山的惨败后,这些将领地主被问罪清算,绝大部分军田又回到了朝廷手中,进行了重新分配。所以三边军镇内已经没了大的军阀地主,而禁卫军的规矩,以后也不会再有军阀地主产生的土壤。
像黄老幺、肖成贤这样的人,都是禁卫军体系既得利益者,以后自然会拥护现在的体制,拥护带给他们这一切的皇帝。所以,宣府大同以后将会和延绥一样,成为朱由检的基本盘。
以后,还会在三边设立卫学,仿照科学院下属学校,大量的培养自己的读书人,这当然是后话。
又过了五日,留在河套的军队果然拔营离开了河套,回归大同镇。而随着大军一起离开的还有几十个部落贵人,都是各部落台吉的儿子,他们将跟随大军先到大同,然后会被送往北京城,参加封赏大典。然后这些部落头人的儿子,将会在北京留下来当做人质,知道原来部落头人死后,这些人才会允许返回草原继承部落王位。经历很多年在大明的生活,这些王子们自然会被潜移默化,自然会心向大明,这也是一种同化,当然这也是后话,至少此次的这些王子们,对这一切都懵懂无知。
队伍中,巴彦穆尔骑在马上,不时嫉恨的看一眼身边的明军官兵。巴彦穆尔是察哈尔野驴部落台吉的儿子,也是此次去北京接受代父接受封赏的人选。
事实上对归顺大明,巴彦穆尔非常的抵触。在他看来,蒙古人是成吉思汗的子孙,都是天上的雄鹰、地上的孤狼,而明人却是树上的家雀、地上的鼠兔,雄鹰孤狼岂能向家雀鼠兔低头?
然而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只不过是野驴部落首领的一个儿子,对部落的事务还没有任何发言权,所以不得不听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