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胸有成竹的转悠着茶杯,淡淡道:
“谭老板,安辰,这果脯是我自己做出来的。论理儿你们开作坊,就该给我银子。”
“凭啥?!”安辰第一个炸毛了。
柳汉生再旁听着,觉得有些不合规矩,拽了拽她,示意她别太张扬。
想当然的,丁琬肯定不会停。
谭迁面色也不怎么好,幽幽的说:
“徐娘子,您不觉得您这胃口太大了吗?一个作坊给一成,我认。所有作坊都给,该您的?”
“不是该我的,是应该属于我的。”丁琬强调。
见他们俩的面色都不咋地,丁琬笑吟吟又道:
“我是那个做衣人,你们不觉得应该给我些回报吗?”
“一间作坊给你一成,难道不够吗?”安辰疑惑。
虽然他们日后会成为亲戚,可有些事儿,还是要分清。
丁琬双手托腮,无辜的撇嘴说:
“一间作坊做果脯,用的是我的方子。难道往后的作坊,你们就不用了?况且,我会做的应该不止这些,合不合作你们自己想。”
言外之意,她还有很多会做的东西,就看他们答应不答应。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谭迁跟安辰对视,二人都在焦灼。
可丁琬就是不松口,二人也是无奈。
最后,谭迁叹口气,缓缓颔首,道:
“好吧。一成红利你要可以,但咱先说好。日后不管你做什么,都得跟我合作,旁人不行。”
安辰闻言惊讶。
柳汉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就这么痛快答应了?
为啥?图啥?
丁琬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
微眯着眼睛看他,突然脑子灵光乍现。
恍然大悟的说:“你该不会是……”
话没说完,谭迁颔首,笑着道:
“你知道的还挺多,你是怎么猜到的?”
丁琬蹙眉,心中惊叹。
好家伙,这小子野心不小啊。
当时怎么没发现呢?
就在这时,戏台方向传来鼓点,要开戏了。
柳汉生见他们都答应了外甥女,便也没再多想,张罗着说:
“看戏吧。谭老板推荐的,肯定不会差。”
众人附和的点头,全都看向了戏台。
很快,开演了。
这戏完全是女角(jue)视角,前期就说这齐妙是村姑,跟郎中学医,然后治病救人。
村里发生瘟疫,北面发生战乱,这小姑娘全都到场,明显跟实际情况不服。
丁琬很想吐槽,可见他们都看的津津有味,不禁纳闷了。
大老爷们看这种小姑娘的戏,啥情况?
前世戏园长的,大多都是热血村夫去当兵,最后做成大将军。
咋,重活一世,人们的口味变了?
胳膊被碰,丁琬扭头,见是谭迁,小声的道:
“咋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做皇商?”
面对谭迁的这个问题,丁琬耸耸肩,侧头压低声音,说:
“多明显啊!如果我不知道你们家有位娘娘,自然就不这么觉得。但是现在……我纳闷啊,令姐进宫那么多年,你咋才想着做皇商?”
谭迁闻言没说话,而是仔细的看着丁琬,一脸阴沉。
丁琬也没怕,耸耸肩,继续又道: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不过你想做皇商,我真的能帮你,毕竟很多东西你都可以做,而且还可以把果脯、咸肉啥的,卖出去。咱辽东紧邻北芪,这二年关系不错,商队也多,你好好考虑。”
说完,丁琬就专心看戏,不再跟他磨叽。
要做什么,怎么做,她管不着。
反正给他出谋划策,她有钱拿就行。
男角出来了。
真别说,这扮演的人儿长得真不赖。
虽满脸油彩,可看着还是不一样,眼睛很大,特别有神。
“哎哟,朗爷,您可算来了。这都开场一盏茶了。”
“唉,又晚了!”
朗逸鸿的声音传来,丁琬惊讶的蹙眉。
乖乖,这戏这么好吗?
朗逸鸿大老远竟然来这看?
一折戏足足演了一个半时辰,终于落幕。
说实话,演的比较夸张,毕竟这姑娘太能了,啥都成,有点不合实际情况。
刚要说几句,没想到竟然看道双眼通红的三舅。
“咋了舅,你哭啥?”
柳汉生闻言擦了擦眼睛,道:
“最后齐妙为了救世子,取眉心血那里,多感人啊。”
呃……
“那都是假的三舅,后面两个人不都活了嘛。”
“那也是齐妙的哥哥及时赶到啊。要不咋说这亲兄妹啊,就是不一样。”柳汉生还在戏文里,难以自拔。
丁琬只觉得好无奈。
这有啥可哭的,明显就是骗人的好不!
“舅,你不觉得这戏太扯了吗?谁家有姑娘,能让她这么出去。看病,做军医,没有成亲就跟世子亲亲我我,不合常理。”
柳汉生不乐意,咂舌一下,道:
“你咋能这么说?那不是那齐妙的娘开明啊!若是不开明,你觉得可能吗?你一天天就掉进钱眼儿里,也不看点儿正经。”
呃……
这戏还正经了?
安辰见状起身,把斗篷递给丁琬,说:
“咱去茶楼坐会儿?具体把你说的那些好好商议一下。也别等丁大哥走了再说,就一会儿把酒坊合作的事儿,全都说了算了。”
丁琬颔首,没有异议。
柳汉生先下楼结算费用。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