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笑着颔首,没有隐瞒的说:
“不带走咋办,难道真让她被顾世铭那老匹夫糟蹋?顾世铭的年纪,当她叔叔绰绰有余吧。”
管事嘴角狠抽两下,点点头,算作认同。
都在县里生活,顾世铭的心思,谁也瞒不住。
就是他自己亲媳妇儿,都门儿清。
不过是因为顾世铭不敢,所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罢了。
丁琬放纵的靠着椅背,继续喝茶。
看着没说话的管事,挑眉说:
“但凡可以,我也不想麻烦你家大爷。顾芷伊被我弄来县里来了,我怕那家伙乱来。”
管事闻言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道:
“弄来了?为什么?”
丁琬耸耸肩,叹口气说:
“我小姑不是在县里有个铺子嘛。她一个姑娘家不好打理,所以就让我弟弟来了。一个大小伙子洗衣、做饭、还要顾店,根本管不过来。”
“哦~!所以徐娘子让顾芷伊照顾丁大爷的饮食起居?”
自从丁文江考中举人后,大家交丁文江为“丁老爷”,丁文海为“二老爷”。
至于丁老汉,就是“老太爷”。
家里几个小的,也都用“爷”称呼。
丁琬放下茶杯,坦然的说:
“也不全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有帮着对货、记账啥的。毕竟念过书,做这些绰绰有余,信手拈来。”
“那可是……”
管事的话没说完,丁琬打断说:
“放心,不让她去前面,就在后面帮帮忙而已。那张脸容易惹祸,我知道的。”
管事听到这话,长舒口气。
“徐娘子心中有数,自然最好。您找我们大爷的目的,是不是就像上次蛟阳县耿府一样,敲打一下顾世铭?”
丁琬重重颔首,手指轻敲着桌子,道:
“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想让顾世铭别去打扰我们家的店铺就好。蛟阳县耿府有效果,他们没再去我外祖父家找事儿。”
管事明白的走上前,建议说:
“徐娘子,您看这样成不,我们大爷今儿肯定没空见您,我帮您把这话转告,可以吗?”
丁琬想了下,点点头。起身整理下衣服,道:
“好啊。既然你能帮忙转告,那我就不在这儿等了。天色不早,我也得回去。还望你不要忘了才行。”
“放心放心,一定忘不了。”管事急忙开口表态,
丁琬见状,凑过去,压低声音说了几句,然后意味深长的叹口气,转身走了。
管事急忙跟上去,把人送出了落霞坊。
偏厅房梁,一个人从上面飞身下来。
整个偏厅就他自己,看着那杯未喝完的茶,迅速拿起、饮尽。
耳朵动了两下,顺势坐在刚才丁琬坐过的位置,把玩茶杯。
管事进来打算收东西,见到他后愣了一下,随后走上前,微微拱手。
对方冷漠,没有任何回应,管事也习惯了。
专心致志的收东西。
就在要拿走的时候——
“刚才那妇人跟你嘀咕了什么?”
管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恭敬地回答:
“没说啥,就说了关于那名顾芷伊的事情。”
男人放下茶杯,剑眉紧锁,不容反抗的强调:
“事无巨细,全都说了。”
这……
管事愣住,随后点点头,道:
“是这样的,徐娘子说那位顾芷伊的母家,是被京城耿府陷害。真正克扣番邦贡品的不是顾家,是耿家。”
男人微眯着眼睛,满脸疑惑的问:
“她怎么会知道?看着打扮,不过就是村妇吧。”
“您有所不知,这徐娘子是婉茗韶华的老板,人脉有的是。她父亲中了举人,风头正胜。”管家回答。
就在男人还想说话的时候——
“什么风头正盛啊!”
悠悠哉哉的话强调,让坐着的男人瞬间起身。
等人进来,抱拳拱手:
“主子。”
男子轻笑,点点头,算作回应。
谭迁看着管事,问道:
“刚才在说什么?什么风头正盛?”
管事拱手,没有隐瞒的道:
“回大爷的话,刚才徐娘子过来了。”
“徐娘子”三个字说出来,那位主子看了眼那个男人。
谭迁也把视线移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然后又看着管事,道:
“徐娘子过来做什么?找我有事儿?”
“是。”管事颔首,没有避讳的继续说,“那位顾芷伊,真的被徐娘子带走了。如今人就……”
管事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屋里的三个人,全都听出了。
“……就是这样,她想让大爷敲打一下顾世铭,别肖想不该他的人。”
没等谭迁说话,那位主子嗤笑着道:
“东起在辽东府,就做这些事情?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谭迁旱汗颜,轻叹口气。
“让您见笑了。东起别的本事没有,也就能帮着处理一些这样的事情。这位徐娘子跟东起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东起也就给她卖个人情。”
男子笑着点点头,丝毫不在意的说:
“无妨。这点权利,你还是可以用的。淑娘娘入宫几年,你们谭家一直本分,心里清楚。”
谭迁抱拳拱手,不敢接话。
“这位徐娘子既然答应跟你合作酒坊,那日后你们就好好合作。有多少都要,那高粱酿在战场,是个好东西。尤其是清洗伤口。”
“是,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