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那边愁眉不展,丁父这边热情高涨。
听着大家各类的“恭喜”、“吉祥话”,丁父不住的点头,道:
“多谢大家的捧场。自打文江中举之后,家里的事情就不断。”
话落,大家都不在意的摇头。
中举,是大事儿。
生子,是大事儿。
如今这回,更是大事儿。
“丁叔这话就客气了。”
“可不是嘛大伯,咱可一个村那么多年了,大哥考中,我们也高兴。”
“就是说啊……”
“……”
大家纷纷回应,丁父跟老伴儿互看一眼,开口道:
“等这次文江从京城回来,我家摆三天流水席,村里男女老少随便过来吃,一起吃喜啊!”
“好——”
“真敞亮啊——”
“大喜事儿,是该这么做啊!”
这是丁家二老跟儿媳妇商量之后的结果。
柳氏走到跟前,看着大家伙儿道:
“有一样啊,来吃流水席可以,但不能随礼。这两年我们家没少麻烦大家伙儿,你们来吃饭、来捧场就高兴,这东西就别送了。”
“孩子他爹如今也做官了,不能劳民伤财。虽然没有上任,但我们得提前约束自己。本本分分做人,踏踏实实生活……”
柳氏这番话,是一早丁琬跟丁珏告诉她的。
就怕有些村民,打着“同乡之情”的幌子,在外面惹事儿后回来找丁文江平事儿。
虽然不会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儿,但鸡毛蒜皮也够呛了。
村民们有的没转过弯儿,有的转过来了。
张青山接收到丁琬的眼神后,道:
“放心吧伯娘,到时候我们来吃喜,肯定不拿东西。”
“是啊,我们就是来道喜的。”
“……”
大家众说纷纭,喝茶的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住的点头。
土庄子村民的确不错。
老实、本分,该交税粮从来不拖欠,特别配合。
赵海桥见差不多,出声道:
“大叔,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了。酒坊还有事儿呢。”
“好好好,不能耽误你们正事儿,快去忙吧。”
赵海桥这么一说,村里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再留,挥挥手,全走了。
丁文海跟丁父陪着院子里的衙役。
丁母、柳氏,去东跨院招待耿氏、徐氏、还有张氏。
时辰差不多了,丁琬跟丁翠兰去厨房帮唐嬷嬷。
至于柳氏她们这些人,一个都没用。
都是长辈,来者是客,哪能让人家做事。
把一早张氏拎来的五条鱼全都收拾了,那条子猪肉,唐嬷嬷分成三段,留着一会儿做肉。
丁翠兰再旁帮忙,瞅着五条大肥鲤鱼,说:
“二嫂子劲儿不小啊,就这么拎来的?”
“可不。”丁琬点头,“还领着俩孩子呢。”
丁翠兰不住颔首,表示佩服。
唐嬷嬷把作坊那边一早送来的肘子,烀上。
现杀的三只大公鸡,拔毛、豁镗、洗净。
摘豆角、洗茄子、黄瓜……
三个人在厨房足足忙了一个钟头,才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准备好。
丁翠兰烧火,丁琬跟唐嬷嬷两个人,一起做饭。
炖小鸡,红烧肉,一锅出,茄子炖鲤鱼……
炖菜陆续出锅,丁文海从外面进来,问:
“咋样了?做好没?我看那些衙差都饿了。”
唐嬷嬷看了眼一旁的几个菜,回答:
“先放桌子吧,就剩下六个毛炒,一会儿就能炒好。”
“那成,那我让小玮他们放桌子。”
丁琬闻言忙问:
“二叔,我姥他们来了吗?”
“还没呢,一会儿我去喊文平哥的时候,顺道迎迎,应该快了。”丁文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房东屋内,一共放了两桌。
炕上一桌、地上一桌。
衙役们都在地上,嫌脱鞋上炕麻烦。
丁翠兰跟丁琬过来上菜,大家伙儿看着,眼睛都有些直。
红焖肘子,炖鸡、炖鱼、红烧肉……
一口气上了六道菜,全都是肉。
而且量足,特别的多。
别看这些衙役在县衙做事,好像是个肥差。
可平常吃肉也不能经常,至少这么实惠的吃肉的机会,不多。
丁琬特意拿了一坛子高粱酿,放在桌上,道:
“这酒烈,少喝些,别贪杯。”
“放心吧徐娘子,不能。”赵捕头笑眯眯的摇头。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丁琬看了眼柳汉章,道:
“可能是我姥爷来了。”
话落,甥舅俩全都出去了。
果不其然,是丁槐赶车进来。
柳父下车一看到丁琬,激动地拉着她的手,道:
“不错,真不错。你爹争气啊!”
柳汉章把母亲扶下来,指着东跨院道:
“娘,你跟老三家的直接过去,上菜了。晚上别急着走,不想住我姐这,我家也把屋子收拾出来了。”
柳母红着眼睛,不住的点头。
丁琬见状,挽着柳母的胳膊去东跨院。
屋内,大家都坐在炕上。
几个孩子被徐致远领着在小桌。
徐氏对柳母有些印象,二人互相打过招呼,纷纷落座。
柳母激动的拉着丁母的手,说:
“亲家母,恭喜恭喜啊,你儿子争气哟。”
“你女婿也争气,大喜事儿。”丁母忙不迭附和。
两位亲家虽然不经常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