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指着炕,示意她坐下。
香桃自知犯错了,低头道:
“大小姐,奴婢今天……”
丁琬摇头,打断她的话,说:
“屋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自称‘奴婢’。我与你,就只是谈谈今天的事儿。”
说到这儿,丁琬深吸口气,有些不舍的又道:
“你我之间还有没有机会继续相处,全看这次了。若是谈崩,我就放你自由,没有什么三年之约。”
话落,香桃眉头紧蹙。几步上前,抿唇道:
“大小姐生气,奴婢理解,可是这事儿……”
“我说了,你别自称‘奴婢’。”丁琬强硬的提醒,杏眼圆睁。
香桃见状,一脸凝重,仿佛有好多话要讲。
丁琬见她这般,冷笑着又说:
“我把你当做朋友,即便你不停地‘奴婢’、‘大小姐’的叫,可我依旧没把你当做下人。我总觉得,慢慢来,三年时间呢,我咋都能跟你交心、成为朋友。可我没想到,你就只是为了完成你的任务,根本不把我当朋友。”
香桃闻言,没有吱声,低头算是默认。
丁琬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内心五味杂陈。
“香桃,我心知跟你做朋友难,但你不该如此待我。”
香桃冷笑,倔强的看着她,道:
“大小姐,您跟奴婢做朋友,不也就看中了奴婢这点本事吗?”
丁琬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
“对,你说的这话我承认。我欣赏你的医术,同你搞好关系,日后对我大有益处。我是生意人,做啥都会讲究些回报。但你这人若不好,我也不屑与你来往。”
“说实话,没有今日的事儿,我慢慢和你相处,就不信捂不热你。可偏偏今日……为何这么做?你该知道,我跟他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香桃,你把他放进来,就没想过我会恼火吗?”
香桃抿唇,深吸口气,道:
“你恼火我明白,但你也不能把我撵走。毕竟,我还得给二夫人看病呢!再说你身边,的确需要我。出门办事,有我你会方便不少。”
丁琬见她如此信誓旦旦,冷“哼”一声,道:
“是啊,你看准了我因为二婶儿,不能放你走你,所以你就这般对我?好,那就这样吧。三年,三年时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仅此而已。”
如此洒脱,反倒是让香桃措手不及。
不知为何,她此刻不想跟丁琬闹得这么僵,总觉得这样不对。
细细琢磨一番,香桃咬唇的道:
“你就因为今天我把黑鹰放进来,就恼了我,是吗?”
“我不该恼你吗?”丁琬反问,“不管我跟他关系如何,他现在是徐永涵,不是徐二年。你放个男子进寡妇的屋,你觉得这对吗?”
“可你们是夫妻。”
“我说过了,他现在是徐永涵,不是徐二年。”
“那又怎样,你心里清楚,这俩是一个人!”香桃强调。
她不懂这女人到底在纠结什么。
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低声下气,她竟然……竟然……
意难平,扭头面对她,一改先前的恭顺道:
“丁琬,你不觉得你很幸福吗?你的一切一切,都那么顺风顺水,那么多人护着你,你现在是怎样,不知足,要作吗?”
“…………”
看着她不语,香桃清冷的继续道:
“他为了你们家的事儿,不惜来求我,让我过来帮你。你可知那么一个不求人的人,突然求人,他得多难受。可他没有,他特别淡定,特别真诚,特别期盼我能帮你。”
“我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虽憨厚,可他骨子里有骄傲。他是我见过唯一一个对自己特别狠的男人。整个鹰巢,唯有他!”
“进狼窟半年,足足半年,吃住都在里面。你可知他是怎么撑过来的?迄今为止,我都不敢进。可他为什么进去,你想过吗?”
丁琬瞅着眼前的女子,轻笑着道:
“这就是你放他进来的原因?”
“我拦不住他!”香桃无奈。
见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自嘲的又道:
“我心知你不会相信,可我在鹰巢里,代号杜鹃,主要负责做药、看病、疗伤、下毒。我的功夫很好可你若是让我拦黑鹰,那你就强人所难!”
丁琬蔑笑,看着做戏的女子,挑眉说:
“你不觉得这个借口,找的太不走心了吗?徐永涵在是徐二年的时候,他一点功夫都不会。空有一把子力气,你告诉我你拦不住,是拦不住还是不想拦?”
“我拦不住!”香桃再次强调,“我刚才跟你说了,他在狼窟呆了半年。与狼一起生活,他要时刻保持警惕,时刻都不能松懈!”
“我佩服他,打心里佩服!别说我拦不住,就是我能拦,我也不会拦。一个男人为了兑现给自己女人的承诺,那么拼命,你让我如何去拦?”
她的确不知道徐永涵这几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可他能成为虎威将军,也绝对不是偶然。
丁琬看着激动的香桃,平静的说:
“你喜欢徐永涵,对吧。”
“……对!”
香桃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承认。
她一直觉得丁琬是村妇,会酿酒,不过也是机缘巧合。
可今日二人对话,她算是明白了。
这女人,不简单的!
既然坦言,她也就没什么可忌讳的。
盘腿坐在炕上,面对着她,大方的继续说:
“我喜欢他,谭迁求我给谭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