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萧逸帆听出来了。
领情的抱拳拱手,说:
“好,萧某多谢丁乡君提醒。”
这一声“丁乡君”,彻底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萧逸帆自始至终都知道,他们没可能。
但她只要未嫁,他都觉得有希望。
不过如今,终于可以死心了。
闹闹哄哄一大通,中午一过。
丁琬跟夜莺上了马车,由红鹰赶车,带他们回京郊别庄。
从上车到离开,夜莺全程没有看到太子一眼。
丁琬倒是跟徐永涵有些腻歪,毕竟刚刚和好,劫后重生。
如果不是因为宫里还有酒宴,他说什么都不可能任她自己离开。
马车走了一会儿,丁琬看着仍旧面色不佳的人儿,说:
“夜姑娘,今天的日子,真的不宜见血光,宫里都忌讳着呢。”
夜莺明白的点点头,没有吱声。
丁琬心知她没有放开,想了下又道:
“夜姑娘,此事全都因我而起,你可不能跟殿下闹矛盾啊。”
刚才的一幕,她是真切看在眼里了。
皖南太子几次跟她眼神交流,但都被她拒绝了。
丁琬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因为。
真要是他们俩有啥别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夜莺长叹口气,瞅着丁琬焦虑的表情,笑着道:
“我们之间,不是因为你,你别多心了。”
“可是……”
夜莺摇摇头,捏了捏她的手,说:
“我跟他生气不是因为既然你的事儿,是他对百里楚月的态度。”
“九公主?”
夜莺颔首,微眯着眼睛,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一次一次让他放弃原则,不过是因为那点子牵连,蠢猪一个。”
丁琬听到“蠢猪”二字,倒抽口凉气。
这骂的是当今太子,简直是不要命了啊!
夜莺不以为然,继续又道:
“他与九公主都是挂在皇后名下养着。不过皇后身子不好,所以对他们并没有如何照拂。况且,殿下一直都跟着皇上,说白了跟百里楚月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因为皇后名下罢了,就这个关系。”
丁琬抿唇,轻声的说:
“也不能这么讲,他们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也不能没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原谅她?”
“不不不,那可不能。”丁琬急忙摇头。
开玩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百里楚月。
“我就是……就是能理解殿下。毕竟那是他妹妹,他不好真的处罚她。不过我是不会放过的。今日万寿节,等过了今天,明儿我就去京兆府衙击鼓报案。”
皇宫不是她家的,不能说进就进,但是京兆府衙可以。
而且,寻常百姓报官,都是去京兆府衙,她这么做没有毛病。
夜莺见她这样,想了下颔首,说:
“好啊,既如此明儿我陪你去。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是不可能让它溜走。这个百里楚月不收拾了,日后也得是祸害!”
丁琬重重“嗯”了一声,此事就算说下了。
等马车停下后,两个女子分分下来,夜莺看着一旁的红鹰道:
“敢报信儿,你就等着做太监!”
红鹰哆嗦了一下,进退两难。
夜莺不再理他,跟着丁琬先去看百灵。
已经睡下了,不过睡得并不安稳。
画眉见人进来,微微福身,压低声音道:
“首领,她没有发热,身体底子好,应该没事儿了。”
夜莺“嗯”了一声,同样也小声地说:
“你回去吧,这边有我,明儿你再过来。”
“好的。”画眉再次行礼,冲丁琬颔首,出去了。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日,水米未进。
桌上那壶已经不热的水,全都被她们俩给喝干净了。
丁琬满足的叹口气,单手托腮道:
“你想吃啥,我去做。”
夜莺想了下,笑眯眯地说:
“吃啥你都能做?”
“不能说全会,反正只要家常的东西就可以。”
“那还是算了,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做。”夜莺说着起身,看着她又问,“你能吃辣吗?”
“能。”丁琬回答。
目送夜莺离开,丁琬搬了把凳子来到床边坐下。
看着双目紧闭的姑娘,丁琬心疼不已。
这么好的人,受了这么多的伤,哪怕他们一再保证说没有大碍,她也心里难安。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喝的水已经消化了。
丁琬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
怕吵到她休息,丁琬伴着凳子,又远去了一些距离。
一边捂肚子,一边在脑子里过桑落酒的程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放松的缘故,一直困扰她的难题,终于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压浆而已,想想豆腐是如何做的不就是了?
怎么会被她想的那么繁琐,而且还总是心里没底。
意识到这点,丁琬恨不得赶紧去库房忙碌。
如果桑落酒真的做出来,不仅适用于夜莺的煸炉铺子,更实用于南越那样炎热的王朝。
清凛的酒,因为有绿豆的缘故,能降火。
“吱……呀……”门开了。
翠珠从外面走进来,屈膝行礼,说:
“夫人,夜姑娘让您去吃饭。”
丁琬点点头,指了指床上的百灵,便出去了。
来到她住的屋子,还没等拉门呢,酸酸辣辣的味道就传来了。
很开胃,她忍不住都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