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首见她不吱声了,清了下嗓子,道:
“其实你也别后怕,这不是没出事儿嘛。”
“真出事儿,就晚了成不?!”丁琬咬牙。
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路嘚嘚瑟瑟,说到底就是命大!
真要是岳汉明出现,她除了死,没有第二个选择。
老天,她,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不止是她害怕,就是翠珠也怕了。
鹰首看着他们主仆,尴尬的清了下嗓子,道:
“别慌。上次我们的人去营救百灵,岳汉明是受伤逃跑。所以他不可能出现,也不敢出现。”
丁琬坐在椅子上,轻咬下唇,喃喃的说:
“这刚刚的这番话,让我深刻明白了啥叫‘虎’。”
“…………”
鹰首没有接话,生怕惹毛了她,兄弟那边不好交代。
丁琬重重打了个“唉”声,自嘲的道:
“我是真虎啊,以为暴露破绽,引蛇出洞。殊不知我是旺火自焚,仗着命大啊!”
翠珠在一旁,不住的点头、符合。
鹰首看着他们主仆的样子,自己倒了杯茶,默默喝着。
三杯水下肚,干渴的嗓子缓解许多后,道:
“你也别妄自菲薄。就算岳汉明真的来追你,你沿途的表现、淡定,他也不敢贸然行动。他怕你用空城计。”
“啥计?”
“不重要。”鹰首摇头,不想解释。
夜莺说的话,没几个能懂,解释起来很费劲。
“哎,跟我说实话,你真没有看到她?她就没出现?”
“没有。”丁琬摇头。
见他一脸严峻,不禁担忧的问:
“她咋了,京城的铺子不是快要开业了吗?咋不在京城?”
鹰首转悠着空杯子,轻叹口气说:
“她因为什么离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家男人说她护送你回来,而且还是亲口告知,所以我才一路追来。如今看来,那丫头是故意的。故意误导我,这会儿想再找她……不容易了。”
丁琬蹙眉,难以置信的问:
“她为啥要走?煸炉铺子开业在即,京城一个月国丧满了之后不就开业?她……”
后面的话没说完,丁小妞儿试探性的道:
“该不会护国公府……想送个小姐入东宫吧。”
话落,鹰首转悠杯子的动作一顿,不言而喻。
丁琬深吸口气,微眯着眼睛呢喃:
“疯了吗?刚刚失去个女儿,还要再送一个孙女?”
不认识夜莺之前,她对这种亲事制约关系,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但跟夜莺相处之后,她明白那姑娘的不一样。
夜莺是属于那种我的就是我的,旁人不能染指,把感情看得最重、最重的人。
但凡背叛,她都不会容,就如同自己一般。
鹰首见她这般,又倒了杯茶,说:
“这事儿不管怎么样,夜莺那丫头都太冲动了。先不提护国公府那边,没确切要送。就是要送,主子这边也不一定要收。可她这个时候走,真是不明智。”
不明智?
错,丁琬觉得太明智了。
不管护国公府的小姐,会不会真送,只要有了这苗头,她走就是正常。
与其等着太子过去劝说她,不如直接来记狠得,让他知道自己容不得的决心。
能做到,固然是好。
做不到,也别浪费彼此时间。
丁琬想到这儿,不禁抬眼看着鹰首,道:
“显然,你不如我了解她。”
“此话怎讲?”
“夜姑娘这人性格独,她的东西就是她的,谁也别想碰,对不对?”
鹰首闻言,没有否认的点头。
夜莺护犊子,周所周知。
就是太子要动她的人,都得事出有因。
否则就会翻脸。
当然,这也是因为主子在意她。
否则,死八遍都是少的。
丁琬见他不否认,继续又道:
“不管是东西还是感情,她都如此。你我心里皆明白,护国公府送小姐进东宫,这是情理之中。太子殿下为平衡朝臣之心手下,也是无可厚非。但我是女人,如果徐永涵敢这么做,我就敢休夫!”
“你吹吧!”鹰首不假思索的反驳。
见其一脸不服气,继续又道:
“你都说了多少次你们没关系了?可最后呢?你还不是又嫁了,而且两个人如胶似漆分不开。”
“那……那能一样嘛。”丁琬脸红。
被人当面打脸,她还真是有些尴尬。
清了下嗓子,给他一记白眼,说:
“我们原本就是夫妻。要‘分开’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殿下跟夜姑娘就不一样了吧。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私定终身,以夜姑娘江湖人的脾气,只怕不等确定结果,就先离开,给彼此体面。”
话落,鹰首犹如被针扎了一般,“猛”地起身,满脸惊慌。
丁琬见状,又下一记猛药,道:
“夜姑娘那天跟我说过,她说如果感情有了污点,哪怕再喜欢、割舍的时候再疼,她也在所不惜。哎,哎——”
看着急匆匆跑掉的鹰首,丁琬上扬嘴角,拿起茶壶倒茶。
翠珠本来还沉浸在“差一点翘辫子”的恐惧中,见她这般优哉游哉,纳闷的说:
“夫人,您心情很好?”
“看出来了?”
这……
翠珠面露苦闷,屈膝行礼,道:
“夫人,咱们差点就出事儿,您咋还能心情这么好呢?”
丁琬见她这般,把人直接拉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