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面落寞的徐致远,褚宝成几步跑跟前,说:
“对不起啊,我应该多问一问的。”
毛毛躁躁的性格真是要改,不然真的容易误事儿。
徐致远摇头,二人走出好一会儿才停下道:
“你别这么说,你也是好心,想要帮我。”
褚宝成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轻声问: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如果你担心,可以让枭子那边帮忙找找。”
徐致远靠着墙壁,眉头紧锁的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走,我不担心她。虽然她很早以前就被赶出家,但我了解她,她活不下去,自然会来找我,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哟,这话是怎么讲的呢?
褚宝成不解,但看他这样,抿唇说:
“那现在咋办?你担心她出事儿吗?”
“我担心她找我二爹跟我娘。”徐致远面色凝重。
“嗐!这有啥可怕的呢?真要是找来了,就给些银票打发呗。”褚宝成并不在意。
他们家的旁支,年年上京打秋风。五十两银子给了,乐颠乐颠回去,特别好用。
徐致远瞅着他天真的样子,叹口气说: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不懂她,她……很自私的。”
从他懵懂的时候就经常被念叨,让他多跟丁珏玩,多去老丁家。
好好念书,赚钱都给她花,不可以给祖母。
碰到外祖父,要想法要些铜板回家,给她留着日后好给他娶媳妇。
如果不是丁珏真心待他,教他,后来又被祖母带在身边,他自己会什么样,真是不清楚。
褚宝成收起玩笑嘴脸,见他这般,轻声的说:
“要不……走之前跟你二爹提个醒?我觉得这事儿说一嘴的好,不然他们抓瞎,到时候你该落埋怨了。”
“那倒不会。”徐致远摇头。
旁的他没信心,但二爹跟娘对他什么样,他太了解了。
这一次回府,下人们对他毕恭毕敬,亦如从前。
并没有因为遥哥儿的出生,就对他代答不理。府里能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娘跟二爹对他的态度。
“不过你说的提醒,倒是很有必要。如今二爹在京树敌太多,真要是有心人想做些什么,坑我二爹跟娘,他们也能提早做准备。”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要不这样,我把别庄的地址留给你,到时候如果她真的找来了,让你二爹帮忙送过去?”
徐致远想了一下,点点头,道:
“成。那到时候等我自己银钱赚够了就给你。”
“那个不着急。”褚宝成摇头,不在意的说,“赶紧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明儿咱们还得赶路。”
“好。”徐致远点头,记下地址后拍拍他的肩头,道,“谢了兄弟。”
“客气啥,咱俩是亲兄弟。”褚宝成说完,拍拍自己的胸口。
徐致远听着他的辽东话,强忍着笑意点头,二人并肩回去。
各自分别,徐致远回家之后就被管家通知去书房。
离老远,就看到书房烛光亮着。
徐致远深吸口气,几步走到门口,推门进屋。
“二爹——”
“能耐了,敢去寰花苑了,嗯?”徐永涵清冷的声音,带着怒火。
徐致远知道他是误会了,急忙摇头道:
“先别急着给我定罪,听我把话说完。”
“说啥?说你白天拒绝了你娘的丫鬟,晚上出去嫖娼?”
徐致远无语的翻个白眼,气呼呼道:
“我是那种人嘛,我可是祖母跟娘教出来的。你咋这么烦人,都不听人把话说完?”
他说话的同时,徐永涵也再说,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我听你说啥?说你如何嫖娼,如何学坏?”
徐致远终于恼了,怒吼出声说:
“我是去找一个叫燕娘的人,她曾经跟周氏一起在军妓营呆过。”
“…………”
“你干啥老打断我?就算你是我二爹,就算你要判我罪,也得让我陈诉一下吧。我才多大,我能做出那样的事儿吗?啊——”
徐致远再次发问,瞪大了眼睛,气势上一点都不输。
自知理亏的徐永涵,扭头看着一旁,起身走到烛火前剪蜡花。
徐致远冷“哼”,冲着他,道:
“咋不说话了?没理了?为啥叫你二爹,心里没数吗?你但凡有我娘那心思,我还能叫你二爹?我是耿诗禾跟丁琬教出来的孩子,我能那么离经叛道?”
徐永涵咬唇,闷闷的“嗯”了一声,说:
“我也是着急的。我怕因为你祖母骤然离世的事儿……”
“那我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徐致远憋气,走到跟前,又道,“我这长相,我这身份,我这前途,我随便找个女人?我才多大?你咋想的?”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徐永涵急忙认输。
心里把银鹰骂了个底儿掉,那瘪犊子是故意的,故意窜他火,故意惹怒他,然后他就上套了。
徐致远察言观色,秒懂的站在他身边,道:
“二爹被人摆了一道?”
“说正事儿!”
“哦。”徐致远见好就收。
刚才跟二爹怒吼,已经很没有规矩,不能蹬鼻子上脸。
更何况二爹那么生气,也是因为在乎他。
“宝成今儿跟厉家的三小他们去了寰花苑。正好有个叫燕娘的,从西北过来。宝成就多问了几句,感觉是她,就过来找我。”
“然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