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这颗最大的石子已经被挑出来了。”在曹瑜义看不到的角落,于引蝶悄悄的把那颗沾着血的石子揣进口袋。
“很疼吧。”
曹瑜义摇了摇头,“因为你很温柔,所以不痛。”
这个语气莫名的有些熟络,女孩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男孩,“你认识我?”
曹瑜义脸上慢慢浮起红晕。
他的确认识她,但女孩并不认识他。
男孩不说话,女孩看出男孩的窘迫,另一只手也握上男孩的手,“没关系,那今天就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你叫什么?”
曹瑜义松了口气,不在意她并不记得自己了,“我叫曹瑜义,你呢?”
于引蝶意外的抬头看向他,随后噗的笑出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几滴。
居然是你呀。
曹瑜义,你到底是什么呀,是我的救世主吗?
于引蝶温柔的吹了下曹瑜义的手心,“我叫……”
“哪来的声音!”
是曹瑜义砸门的声音把睡梦中的院长吵醒了,院长手里拿着个扫帚干,用手电筒四处找着。
曹瑜义当机不管手上的伤直接往口袋里伸,伤口开始不停出血,但他只是不停掏着,“我礼物呢?!”
“你干嘛!你手受了伤的!”
曹瑜义咬牙不哭,羞愧的不敢抬头看她,“对不起…我本来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可是…可是…它不见了。”
于引蝶愣住,生日礼物吗?
果然那年的发卡也是他送的,他就是那时的那个男孩。
“爱哭鬼,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我不是爱哭鬼!至于生日……反正,反正我认识你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曹瑜义想了想,“五年……”
“五年?”于引蝶皱眉回忆,“大约是五年前,在靠近孤儿院废弃娱乐设施的方向外,在一个小山坡的树后偷偷看我们的,是你吗?”
“你果然发现我了。”曹瑜义被揭穿,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我真的不是坏人,包括这次也是,我真的只是想给你过一次生日,结果生日礼物还让我弄丢了,我……”
曹瑜义的手还在流血,小脸灰呛呛的,头越埋越低。
于引蝶撑起身子,快速的在曹瑜义脸边亲了一口,“你的出现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曹瑜义感觉他的脸整个都麻掉了,只有被女孩亲过的地方还有着悸动不已的触感。
“快走吧,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如果你找不到我,那我便去找你。”
……
于引蝶后来把张颜的事告诉了院长,至于门,于引蝶只说自己是怕黑晕过去了,并不知道门是怎么开的。
但院长只是马虎敷衍,丝毫没想要作出处理。
于引蝶猜到了,但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让院长惩罚张颜,而且为了吸引开注意力,不让她们去想这门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又是个夜晚,于引蝶和所有孩子都躺在床上,同样是黑夜,于引蝶拿起那颗被她洗的十分干净的石头,
这次,她好像可以睡着了……
…
可于引蝶不知道的是,仓库那次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了。
曹越将曹瑜义送过去的原因,是因为曹瑜义的母亲坚持不下去了。
他母亲走后曹越愁出了病,曹瑜义也彻底失去了可以去那座山上的理由。
母亲走后不久,曹瑜义最好的朋友也突然和他断绝了来往,原因竟然也是因为曹瑜义不愿帮他在曹越面前提起帮助他家产业。
“——鲵桓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
是曹瑜渊自己翻书时看到的这段话,它没有具体标准的翻译。
渊,究竟是什么。
自那之后,曹瑜义改名为曹瑜渊,曹瑜渊的性格也变得更糟了……
而在于引蝶生日当天,成功要回了发卡的于引蝶在他们初遇的地方,等了整整一夜。
“曹瑜义,你是发生了什么吗……”
——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过完生日不久,孤儿院突然来了一伙人,说是找张颜。
孩子们被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吓得够呛,不停的往郑姨和院长身后躲。
而张颜则是享受着众人的瞩目上了那辆豪车,临走前还当着于引蝶的面告诉许管赋,以后可以随时去找她。
但不到两天,张颜就被送了回来,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每天只会缠着许管赋。
起初许管赋还都会安慰她,但慢慢的可能也是厌倦了,在某一天突然彻底甩开了她。
许管赋来找于引蝶,告诉了一切。
原来是张颜家里的人来找她,带她去抽了血,带她去私人医院的那个人把报告单给张颜家里人发了过去,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不满意结果。
张颜死缠烂打才问出,原来自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的母亲因为压力酗酒,怀孕期间又服用了大量的抗癫痫药物,在生下张颜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了。
医生还说,大多数患有这种疾病的都活不过三十六岁。
张颜一直都认为自己和其他人不同,所以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觉得孤儿院里所有人都想害她,所有人都该死。
“医生说大多数,那就努力去做那少数不就好了,能那么轻易改变的就不叫命运了。”于引蝶觉得张颜太过于活在童话中了。
最近有人突然无偿资助了这家孤儿院,院长和郑姨每天都忙着孤儿院废弃区域的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