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柳伊梅把女儿送到学校,立刻驱车去市区抓药,还非常讲究地买了一口砂锅,专门用来煮药。
柳伊梅每天都亲自为女儿煮药,然后再盯着女儿按时服药,听从姬若希的叮嘱,一天两次,都是饭前服用。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
这天晚上,最后一剂药也喝完了。
柳伊梅在吃晚饭前,找到姬若希,请她给女儿把脉调方。
姬若希再次给郑瑶瑶诊脉。
一个星期前,郑瑶瑶左手寸、关两部脉都细如发丝,尺脉弱得几乎摸不到。
现在,郑瑶瑶左手寸脉和关脉都有非常明显的改善,脉体增大了约三倍,但是比起正常脉象,仍然比较细弱。
尺脉已经能够摸到一点了,微微应指。
右手三部脉的情况,跟左手脉差不多,也都有明显的改善。
郑瑶瑶走路的姿势仍然跟原来一样,没有多大变化,双腿活动受限的情况没有明显变化。
这都在姬若希的预料之中,骨节之类的病变,不可能在一个星期内就能有所改变。
柳伊梅几乎每天都会问女儿有没有什么效果,或者有没有什么变化。
今晚也不例外,她等姬若希给女儿诊过脉,又开始问了。
“瑶瑶,你感觉有啥变化没?”
郑瑶瑶说:“胃口变好了,以前空腹的时候胃里会有些酸,有些不舒服,现在不会了。”
“还有没有其他变化?”柳伊梅追问道。
“感觉比以前有劲儿了,以前身子沉重,肩沉腰软,站一会儿就想找张床躺着,很难受,我都是强撑着身子,现在明显好转了很多,哪怕比以前站得时间稍微长一点儿,也不会感觉那么累了,身子也轻盈了很多。”郑瑶瑶说道。
“还有没有了?”柳伊梅继续问道。
“嗯……”郑瑶瑶想了想,说,“睡眠质量也有改善,以前睡觉的时候,只要一闭眼,有时感觉还没有闭上眼睛呢,乱七八糟的梦就浮现出来了,一晚上乱糟糟的梦就没有停过,哪怕半夜醒过来一次,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的时候,那乱糟糟的梦立刻就能接上。”
郑瑶瑶略一停顿,叹息道:“以前睡一晚上,早晨起床的时候仍然有些困,精神不足,这两天已经不怎么做梦了,偶尔做个梦,梦也很短,早晨起床的时候也没有那种睡不醒的困乏感了。”
姬若希有些好奇地问她:“你以前做梦,一般都是哪个类型的梦?”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是,对于一些慢性病患者,或者是长期处于亚健康的人,他们经常会做相似的梦境,这种梦境跟身体的健康状态有关。
郑瑶瑶想了想,说:“我从小就爱做会飞的梦,小梦时候还好一些,每晚都会梦见自己飞檐走壁,或者在树梢上飞来飞去,这几年身体也来越差,飞得也越来越高了,而且都无法降落,有时在梦里想落下来,拼命地努力,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姬若希听罢,解释道:“如果只是偶尔做一两次这样的梦,倒也没什么,但是,像你说的这样,几乎天天如此,在梦里飞到天上落不下来,那就是极度肾虚的表现。如果肾阴不足,肾阳虚弱,双腿双脚就会虚软,反映到梦境里就是身子轻飘如羽毛。”
柳伊梅听罢,非常懊悔,“哎,我也不懂,瑶瑶小时候就经常跟我说,她害怕睡觉,因为一闭上眼睛就飞起来了,落不到地上,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这是肾虚的表现,何况谁会想到小孩子也会肾虚,如果早点儿知道,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林轩在一旁劝慰她:“这也不能怪你,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精通中医。”
柳伊梅感叹道:“主要是现在的好中医太少了,瑶瑶小的时候,我也带她瑶瑶脾虚,当时只给瑶瑶开了消食片和大山楂丸,没开其他药,更没有说是肾虚。”
姬若希接了一句:“脾虚也不应该开消食片,更不能天天吃大山楂丸,那个只能在有积食的情况下,偶尔用一两次,如果真是脾虚,也应该开人参健脾丸之类的药。”
柳伊梅非常懊悔,“我们也不懂,如果当时能遇见你该多好,瑶瑶小时候,几乎天天都拿消食片当糖片吃。”
“其实孩子有保食,也要辨证用药,比如孩子是因为吃肉太多而积食,那应该用大山楂丸,如果积食生热,那就应该用保和丸,总之,不能天天吃消食片。”姬若希说道。
柳伊梅非常后悔,但是也没办法,她当年不懂这些,也没遇见姬若希这样的神医。
郑瑶瑶接着说:“除了会飞的梦,这几年还经常做一种怪梦,就是经常梦见我在水里,有时是在河里,有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水里站着,然后身上就吸了很多水蛭,而且都是直接钻进肉里,我不停地往外揪水蛭,有些水蛭都完全钻进肉里了揪不出来,特别吓人。”
林轩听得直皱眉头,这种梦也太恶心了,听着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好奇地问:“你以前是不是被水蛭吸过?不对呀,我小时候经常在河里游泳,经常会被水蛭吸到身上,但是也没有做过这么吓人的梦呀!”
他和村里的小伙伴,当年没少在河里戏水,被水蛭吸到身上,也是家常便饭,经常都会发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拍几下它就滚下来了,实在不行就弄点儿洗衣粉撒上,很快就掉下来。
他们那时候还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学名叫水蛭,小而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