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提到刘二妮家,语气都变了。
“不稀罕她的喜糖……”
狗子也赶紧岔开话题,“刘二妮结不结婚,跟俺家没啥关系,还是说正事儿,进屋给俺妈看看吧。”
“嗯!”
姬若希把糖塞给小女孩儿之后,应了一声,然后在林轩的陪同下,一起走进东厢房。
房间里明显更为阴冷潮湿,紧邻刘二妮家的那面墙,下面半截墙湿得都能渗水。
林轩瞬间明白了,是因为刘二妮家盖房子,地基垫得太高,直接贴着狗子家东厢房的墙垫的土和碎石子,中间没有留通风的缝隙,所以狗子家的东厢房才会如此阴冷潮湿。
刘二妮家确实太欺负狗子了,按规矩,各家房子与宅基地的边界,都会预留20公分左右的间隙,刘二妮家没有预留,甚至还侵占了狗子家预留出来的那20公分宅基地。
狗子明显被刘二妮家欺负,却没有闹得满城风雨。
林轩不是今天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他都没注意,刘二妮家如此霸道,欺负狗子。
狗子还是太老实了。
狗子的母亲,躺在一张朱漆早已经斑驳的木床上面。
床虽旧,但是床体做工却意外的精致,雕有祥云样式的花纹。
看得出来,这张床是祖上传下来的。
狗子家祖上,也曾是林关村首屈一指的富裕人家。
“妈,轩哥的女朋友会中医,也会针灸,俺大娘的腰腿疼痛,就是她治好的,我请她和轩哥过来,也给你瞧瞧。”
狗子凑到床边,赶紧喊醒老妈,跟她解释。
狗子母亲瘦得皮包骨,头发灰白,被儿子喊醒之后,试图从被窝里坐起来,但是又没法自己坐起来。
姗姗走过来,给狗子的母亲扶起来,然后往后背和床头之间垫一床卷成卷的棉被,让她靠着棉被保持坐姿。
狗子的母亲,眼神空洞呆滞,晦暗无光,头摇晃得厉害,吃力地扭头望着林轩和姬若希,却没有开口说话。
姗姗赶紧在一旁替婆婆解释,“俺婆婆身体不好,有医生说是帕金森,也有的说是脑萎缩,反正说啥的都有,中药西药都没少吃,也没少受罪,就是一直都没见好,身体还越来越槽。”
狗子不好意思地说:“俺妈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嫂子你要是没办法治,我也能理解。”
林轩望着姬若希,也觉得让她过来给狗子的母亲看诊,有些太草率了,太为难她了。
果然,姬若希打量着狗子的母亲,观察了半天,终于开口了:“很遗憾,让你们失望了。”
姗姗听了,仿佛松了一口气,姬若希知难而退,她也不用再想办法婉拒了,这样最好。
林轩拉着姬若希的手,从狗子家出来。
狗子没有再跟着他们去民宿,因为老婆已经让他回家了。
姬若希从狗子家出来,一路上都低头不语,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林轩关心地问:“怎么了?”
“狗子的母亲……太苦了……”
“啥意思?病得很严重吗?”
“她没病!”
“没病?”
林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病得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会没病?
姬若希解释道:“身体上没病,但是有情志病,而情志病最难解,只能靠病人自己解开心结,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林轩听得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狗子的母亲吃了这么多年的药,竟然没病,都是所谓心病诱发出来的症状?
如此说来,狗子母亲的心结,至少在狗子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时间久远,她却始终放不下这个心结,可见不是一般的心结,真的没人能帮她了,除非她自己想开了。
林轩怕姬若希因为无法帮助狗子的母亲而伤心,赶紧安慰她。
“人各有命,狗子的母亲不愿意放下心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不用感到遗憾和自责,这跟你没关系。”
“嗯!”
姬若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轩哥,其实……真正有病的人,是狗子的妻子,还有狗子。”
“啊?”
“狗子的妻子病得最严重,身体有病,同时也有情志病,比狗子母亲的情况还要棘手。”
“唉!”
林轩听了,心里也不好受。
狗子明明是那么老实憨厚的人,咋就那么命苦呢?
他前两天被女骗子引诱,中了仙人跳的圈套,那应该就是狗子犯过的最严重的错误了,除此之外,狗子就是人畜无害,逆来顺受的烂好人。
姬若希纠结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跟狗子和他妻子说实话。”
“这种事儿,他们俩自己心里应该都心知肚明,至于他俩知不知道对方的身体有问题,那就不清楚了,但是这事儿也不便多说,你就别操他们的心了,如果时机成熟,我来告诉他们。”
“好!”
姬若希把心里的话,全都向林轩倾诉出来,心情也轻松很多。
“想去什么地方玩吗?反正现在是淡季,民宿也不会有啥客人,我可以开车带你出去转转。”
“我想回去看书!”
“哈哈哈……你要是生在这个时代,一定是学霸。”
“学爸?”姬若希满脸疑惑地问,“学谁的爸爸?”
噗~
林轩笑说解释道:“霸,是霸道、霸王的霸,不是爸妈的爸,意思是学习天赋极高,学习成绩极好的天才,与之对应的词是学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