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带进来的人就是莫衡的亲兵苏开,被莫衡派出去一直都在各地办事,此次阴差阳错,竟然被他找到了一样东西。
“属下在阳叶县发现了这样东西!”苏开取出怀里的东西,递给了莫衡,莫衡给了长公主,“皇姑姑,你看看这个像不像?”
长公主眼睛看不太清楚,只能捧着手里头的东西,快步走到外面,借着外头的阳光看清了手里头的东西,她身子都在颤抖,还是不敢相信,忙递给了一旁的荃嬷嬷:“阿荃,你……你帮我……帮我看一看,看一看是不是,这是不是啊?”
憔悴的面容上,满是激动和希望,可那希望的光那么微小,毕竟失望越积越多,如今留给她的,也就只剩下了绝望了!
荃嬷嬷接过,对着阳光仔细地看,这是外邦进贡的上好的宝石,当今圣上给了一盒子赐给长公主。
如今在阳光的照耀下,宝石里头依然散发出夺目的五彩斑斓的光泽,就跟十多年前,荃嬷嬷检查工匠人的手艺时,散发出来的光泽,一模一样。
荃嬷嬷不敢立马下定论,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确认手里头的东西正是十几年前自己亲自找匠人制作的,这世间再无第二份同样的,便激动地回答:“回长公主,是,是,就是,就是这个东西!是这个,是当年的东西!奴婢说这一定就是!”
犹如一道晴空霹雳,长公主单薄削瘦的身子经受不住这个打击,身子晃了好几下,若不是一旁的莫衡揽着她的话,怕是已经摔倒在地了。
此刻的长公主,木然惊愕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莫衡怕她事情憋在心中太苦,忙轻声说道:“皇姑姑,你振作起来,咱们终于找到了!我们会找到她的!”
心里头的委屈和希望,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长公主长吸一口气,捧着那一粒宝石,嚎啕大哭。
可是这十多年来,早就已经流干了眼泪,她将宝石捧在心口上,干嚎了起来,声嘶力竭。
“我的儿啊……”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一样当时孩子身上带着的东西,长公主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悲愤。
既然已经确定了东西,莫衡直接吩咐苏开:“你快去阳叶县,继续查办此事,有消息里立马飞鸽传书于我,不得误事!找到了人立马回京,越快越好!”
苏开领命立马就去了。
荃嬷嬷揽着长公主坐了下来,忙端来了温热的水,小心翼翼地喂进去,长公主听话地跟个孩子一样,就着荃嬷嬷的手,将一杯水都给喝了进去。
看到茶盏里头的水已经空了,荃嬷嬷激动地也跟着落泪。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回见到长公主这么听话,有了小郡主的消息,公主都听话了。
长公主拉着莫衡的手,激动地说道:“衡儿,姑姑求求你了,你一定,一定要帮我把她找到啊!”
莫衡点头,“皇姑姑,你放心,如今已经有了消息,我相信,等苏开到了阳叶县,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长公主笑,笑了之后又哭,哭了之后又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如今看起来像是个孩子一样,惹的在场的人都跟着落泪。
莫衡并没有停留很久,就离开了观梅园,回去的路上,苏止将近日的信息报给了莫衡。
“粮铺的生意今年一年都还不错,这样算算我们投入的钱已经收回了成本了,再往下,就是利润了。只是戏楼那边……”苏止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直说。”莫衡一只手搭在窗棂上,一手撑着下颌,看着外头渐渐变黑的天色。
“咱们的成本不足,戏楼也不大,难得我们有几场新戏,见个鲜,也招揽了一些客人,只是这戏听久了也就没有味道了,这不,临近过年之前,京城新开了一家戏楼,又大又豪华,里头的角儿都是名角,再加上也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弄来了许多戏本子,今年过年的时候,每日都有新戏上场,咱们戏楼的客人都被那家戏楼给弄走了。”苏止无奈地说道。
莫衡敲击着窗棂,许久都没有说话。
苏止继续说道:“我们投入下去的钱,已经用完了,可是戏楼那边还有一批人要养着,这日常的开支都要花钱,我们手头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闲钱了!”
没有钱,戏楼只有一个结局——关门大吉!
莫衡长吸了一口气:“能撑到几时就几时吧!”
苏止嗯了一声,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这全京城,怕是没有公子这么穷的皇子了,竟然还要自己掏钱去做生意,还开的是最最不赚钱的营生。可若是不这样做的话,他们的日子,会更更艰难!
他们也想开个金铺玉铺啊,可是哪里有那个资本啊!
车厢里又沉默了下来。
只看到莫衡修长的手指敲击在窗棂上,一下又一下。
苏止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打扰,这个时候,证明公子心里头有心事。
果然,过了一会儿,莫衡幽幽地开了口:“十多年未见皇姑姑,皇姑姑已经憔悴成了这副模样。”
“生离死别,自然是挣不开、逃不脱的。”苏止说道。
“我依然记得,最后一次见皇姑姑,皇姑姑天姿绝色,她送我离京时站在城楼时的模样,虽远,我却看的清清楚楚。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掩盖皇姑姑风华的女子来。”莫衡只觉得造化弄人,若是当年不发生那样的事情,皇姑姑怕是这世间最最尊贵最最幸福的女子了。
苏止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