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娘回到供桌前,目光冷漠脾睨。
看着莫长声淡淡地道:“莫长声,先夫还在后堂等着,今日是你陪他下去,还是我陪他下去,你划下道儿。”
莫长声正在踌蹰,心里计较得失。
旁边的莫书俊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大喝道:“宁玉娘,你休狂,真以为别人怕你不成?”
说着,抽出找长剑:“来来来——我正要领教领教你的秦山剑法学了几成火候!”
铿锵——
宁玉娘二话不说,直接抽出长剑。
“慢着!”
一道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了过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阿呆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傻傻一笑。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出厅外。
莫书俊有些恼怒,这二憨子敢情是耍他来着。
“宁玉娘,来吧!”
莫书俊耻笑着:“再拖下去丁师兄也不会跳出来帮你,我们用刀剑说话,今天你胜了我,这里归你,我们去山下别院。若是——”
“若是我宁玉娘败了,秦山派归你们,我们三人抬着书英去别处安葬!”宁玉娘淡淡地道。
终于进入白热化了。
一众弟子轰然散开。
两人走入场中,摆开架势。
正准备发招,厅内光线一暗,李隐去而返回。
手里提着一把闪闪发光的斧头。
“莫师叔,哦…现在不能叫你师叔了。”
李隐边走边说道,你既然叛出秦山派,那我应该称你莫…前辈?
啊…也不对!
你连兄弟之情都不顾是为不义。
怂恿他们造反是为不忠。
对师娘以下犯上是为不孝,那仁字更是沾不到边。
试问你这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恐怕配不上这前辈二字。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李隐走到二人中间,如一堵墙一样把宁玉娘挡在他身后。
众弟子一片哑然,个个呆若木鸡。
这傻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口才?
难道他的傻子病好了?
或是以前都是骗人的?
那城府也太深了吧!
再一细看,阿呆依旧是那个长相。
前额宽广,脸孔微黑,笑脸纯朴,粗手大脚,虎背熊腰。
没变啊!
要说有变,眼神好像更加黑亮,更加锐利。
莫书俊刚开始也惊讶莫名,以为来了不速之客,待发现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傻子后,厉喝一声:“傻子,哪里学来的嘴皮子,早知当日一掌迫死你得了!”
宁玉娘闪了过来,扯着李隐,急道:“隐儿别闹,快退下去。”
李隐摇了摇头,露出自信的笑容,道:“师娘,让我来!”
阿呆笑容实诚,目光明亮清澈。
宁玉娘心底升起了一缕心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师娘,那你先退下。”
宁玉娘往回走,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隐儿变了?
什么时候懂事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懂武功啊。
当年一招简简单单的入门剑法‘苍松迎客’,就练了一年有余。
还学了个四不象!
气得书英几个月不和他说话。
秦山剑法后面还有十七招剑法,变化更是繁杂。
以隐儿的智商不知道要学到猴年马月!
后来,俩夫妻商量,直接放弃大号。
再开两个小号连夜刷怪升级。
“隐儿,”宁玉娘拧着眉头,道,“师娘——我…我还是站在这儿。”
李隐点了点头,也不再坚持,他知道师娘终究是不放心的。
转身
眯缝着眼睛对着莫书俊问:“你刚才好像说,你当日拍过我?”
“那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在师父去逝的那一天?”
他语气平和,加在纯朴憨厚的老实模样,虽在发问,但给别人是一种事实本来就是如此的感觉。
宁玉娘脸色一变,道:“隐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莫书俊面露讶异。
他倒不是担心东窗事发,只是惊讶这傻子什么时候有这么敏锐的判断力。
“是又怎样?”
莫书俊倒也爽快,冷笑道:“你这二憨子难道也想蚍蜉撼树?秦山十八路剑法学全了没?”
这话一出,顿时逗笑了场外的其他弟子。
哈哈哈——
我听说,这傻子当年学‘苍松迎客’学到尿床!
怎么会尿床呢?
作恶梦呗,呵呵!
真的吗?这可是入门最简单的一招啊!
这个我知道,芸师妹也说了,当年就这一招这傻子整整学了一年零四个月!
我记得我只用了两天!
你两天了不起啊,孝仁师兄一个时辰就会了。
……
宁玉娘回眸瞪了一眼,吓得一众弟子一阵哆嗦,个个噤若寒蝉。
“莫书俊,你真够阴的!”宁玉娘怒极反笑,“你一个堂堂的滁州三剑客,居然连一个傻…隐儿也不放过!”
“隐儿,你让开,让师娘为你报仇!”
李隐摆了摆手,对莫书俊说道:“这就对了!这后山的路,我走了几仟次,就闭着眼睛都不会摔倒,又怎么会掉下悬崖呢?”
“来吧!”李隐紧了紧斧头,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既然我没死,那我就先替师娘打这头阵,你若赢了也遂了心愿,倘若输了我也报了仇,你看可好?”
“好,”莫书俊虽然阴险了点,但敢作敢当,也佩服这二愣子的胆气,“让我来称量称量你秦山十八路剑法,到底学了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