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在出去溜弯之前与程孝义告个别。
没想到,碰到了这么一幕。
在他这个艾微高手面前洒狗粮。
太受伤害了。
受不了了。
李隐垂头丧气地走出温记书行。
连背后小二深情的呼唤都不理了。
也不买马,徒步走出滁州城。
到了郊外,在无人的时候方才展开轻功。
化作一条淡淡的影线,往兖州方向去了。
为免受到其他琐事影响,这回不走大路。
专门在山间里窜。
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看山看水总比看人好。
一个人还自在。
饥了打猎,渴了喝水。
这一日晌午,也不知道到了哪个地界。
找了一个高处往山下眺望。
半腰,有几处炊烟袅袅。
吃了十几天的野味,嘴巴都淡出鸟来。
心里想着,打只猎物跟山下那些猎户换点白米吃吃。
于是,身子一纵,往山里去了。
不一会儿,手里就拎了一只五六十斤的梅花鹿。
踩着凌波微步往山下去了。
算算快到距离,便放下脚步沿着林中小道慢慢往前踱去。
走了半晌,依旧还在林子里打转。
不见炊烟,也不见茅舍。
心里孤疑着,停了下来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看出明堂来了。
林子里,树木间隔,错落有序。
颇有章法。
踩着树干,腾空而起。
站在树梢上四下观看。
袅袅吹烟已然在自己左侧不远处。
但一下来往左边一看,尽是密密麻麻的丛林灌木。
几乎无路可寻。
有意思了,
这明显是一个阵法。
李隐也不着急了,也不踩着树梢去敲门了。
反正无聊,玩玩哪。
踩着凌波微步绕了几圈。
停下来拿了一石子,在地上开始划了起来。
再起来绕了几圈。
回来再补上。
......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终于搞明白了。
四象五灵大阵。
知道阵法,破解起来就很简单了。
左三十,右后二十......
不一会儿就寻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
沿着小道,再穿过一条狭长的山洞。
前面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由两山腰夹成的山谷。
地势平整,大概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数十间屋舍,背山而建。
有良田十数亩,小溪流、大水车。
田埂上阡陌交通,小孩嬉戏其中。
男人往来耕种,女子溪边浣沙。
一颗老树下,几个黄发垂髫,持棋争执。
脸红耳赤。
好一副怡然自乐的田园图。
李隐走出洞口,仰面一座古朴盎然的大牌坊。
上面写着:“落峡谷”。
左右对联分写镌刻着,仁者见山、智者见水。
李隐进来,惹得田耕里几个男子惊讶的目光。
但仅仅只是一刹,便满脸笑容相迎。
远处几个小孩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
拉着他的袖子裤管上下左右观看。
几乎一点都不怕生。
李隐提着小鹿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
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自己闯入这片宁静的生活空间。
自己的身份似乎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这个时候,一个白发白须,面相慈祥的老者柱着拐杖走了过来。
“后生,迷路了?”
李隐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提了提手中的小鹿示意着。
老者微笑点了点头,道:“既然来了,就是有缘,你就当是回自己家。来来跟我来。”
老者说着左手轻轻地搭在李隐的手上。
牵着他,蹒跚地往里走。
走了几步,放下手,笑容更甚了。
“后生,你不是这山下的猎户吧!”
李隐摇了摇头道:“老人家,我也是路过的,瞧着有吹烟,想讨口饭吃。”
老头点了点头,领着李隐往田埂上走。
一群小孩子在后面追逐着,嬉笑着。
一路上,田里的农夫俱都一脸和气,爽朗地和李隐打着招呼。
有人说,小伙子,来了好好玩玩。
李隐微笑一一点头,心中却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这些人有些太好客了。
没走多久,就来到一处幽雅的竹舍。
竹舍外,篱笆稀疏,扎成一个颇大的小院。
院子里几盆奇花异草,香艳夺人。
“妮子!“老者朝那里面喊了一声。
“爷爷!”
里屋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身着朴素,胸前留着两条长辩的大姑娘跑了出来。
大姑娘面容精致,俏丽可人。
刚跑到门口,便瞧见自家爷爷身边突然多了一位陌生的男子。
笑容凝住,有些恍神地立在那里。
“妮子,愣着干嘛,快招呼客人!”
妮子清醒过来,红着脸跑了过来,接过李隐手中的小鹿。
低着头,慌慌张张地往里屋去了。
老者摇了摇头,自个儿领着李隐跟了上去。
刚进竹舍,李隐就被里面的空间摆设惊呆了。
原本以为这屋舍小,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大宅院。
堂前的挂幅,书桌都有几分古韵。
“是不是有一些不一样?”老者也不忌讳,直接了当地问。
李隐只是一愣,便笑着点头。
“怕是有些年代了!”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