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溪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所以赵洛俞是答应了她的。
我真的就以为怀了身孕的江晨溪有了改变。可能因为孕育了生命而变得善良了一些。
可是,老话怎么说来着?
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浪子回头和知错就改的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江晨溪的身上的!
当天晚上,江晨溪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尚书府去了,又或者现在应该叫做国师府。
我不关注江晨溪何时离开,出了日月雅阁之后我便去看望周瑾珀了。
表姐周萍香一直都在床前守着,她的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担忧神色。
“表姐……”我轻声地唤了周萍香一声,她才转过头来看我。
“表妹!”周萍香流着泪扑到了我的身上,“表妹!四弟可能是……可能是挺不住了!”
“怎么可能!表姐!”我将周萍香从我的身上轻轻地推开,看着她的双眼不敢置信地问道。
周萍香哽咽道:“刚才常太医来看,说是瑾珀的病情突然加重……很可能……很可能挺不过今晚了!”
说完,周萍香哭得更是难以控制!
我心中瞬间慌乱起来,整个人也有些木然,就好像在刚刚周萍香说话的那一瞬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说得是什么一般。
片刻之后,我的头脑才逐渐地清醒,我握紧周萍香的手,“表姐,表哥一定会没事的!”
我走至床前,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周瑾珀,缓缓地坐在了床边。
“表哥……”我轻声地唤了一声周瑾珀。我知道他现在是听不见我说话的,但是我还是想唤他。
周瑾珀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死!
他千里迢迢跟着我来到大梁,我怎么能让他死在这里?死在异国他乡!那样的话,我怎么跟外祖父交代!怎么跟二舅舅交代!怎么跟自己交代!
“表哥,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没事!陷害你的凶手我一定会查到的!我一定会为你洗脱冤屈的!”
我在周瑾珀地床前喃喃地说着,眼泪也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给周瑾珀掖了掖被角,又想到了赵洛铎手中的那份供词,不免再掀开被子去看。
我原以为会看见周瑾珀的满身伤痕,但是却与我想的不同。周瑾珀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看来赵洛铎还是顾虑着周瑾珀的身份并没有给他用刑的。
但是既然如此,那赵洛铎手中的那供词又是如何得来的呢?难道还是假的不成吗?
白纸黑字,按着手印,若是假的,也能查证出来。难道他是等着周瑾珀死了之后,想死无对证吗?
虽然是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未免太容易让人识破了。
思来想去倒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我同周萍香两个人又相互安慰了几句,便在这里一同守着周瑾珀。
快|三更天的时候,白桃从外面走进来,“公主殿下,王爷找你呢。”
我点头示意白桃知道了,回过头又跟周萍香说了两句,才出了屋子。
赵洛俞在宝香阁之中等我,我一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屋中的另外一个人。
顿时惊讶,喜悦,兴奋,以及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快步走到顾辞吟的面前,激动地说道:“师父!这么久你到底去了哪了啊!”
顾辞吟笑得依旧是贱兮兮地,开口道:“好徒儿,想为师了?武功可有进步啊!为师可是要检查的啊!”
这个顾辞吟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竟然还是要同我贫嘴,我眼含热泪又哭又笑,“师父!我在同你说正经的呢!”
顾辞吟耸了耸肩膀,“谁没跟你说正经儿的呢?徒儿!为师可是一直都担心着你啊!你这个女娃娃的胆子也是够大啊!敢一个人从京城跑到辽城去!”
我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顾辞吟说的是我去辽城找赵洛俞的事情。
自那以后,我便去了大周,应该是对顾辞吟来说了无音讯了。
顾辞吟说着,竟然眼圈也是红了,用他的剑柄在我的头上敲了敲,“为师当初以为你们两个……”
顾辞吟的声音哽咽着,“以为你们两个都死了呢!伤心的几乎就要跳崖了!”
这前半句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可是这后半句要跳崖的事儿我倒是不能尽信了。
“可谓是……哎呀!师徒一别快|三载,再见还是王府中。当年泪洒悬崖边,误以今生难再见啊!徒儿啊!”顾辞吟兴起做了一首打油诗,更是伤心难以抑制了。
顾辞吟这么一来,我倒是不伤心了,心情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赵洛俞一旁拍了拍顾辞吟的肩膀,“好了,还是说正事儿吧!”
顾辞吟抹了抹脸上本就没有几滴的眼泪,说道:“作甚!我与徒儿多年未见!难不成就不让说两句体己的话吗!徒儿啊——”
我咧嘴挤出笑容,连忙作出安慰状,“师父,师父,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就别难过了!”
“师父这不是难过啊!师父这是喜极而泣啊!”顾辞吟又拿着剑敲了一下我的头,才在一旁坐了下去,“唉……如此一别,真没想到,还能再见。”
赵洛俞道:“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紧要的事儿说了吧。”
我听赵洛俞这么说,显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了,便也在一旁坐下静静地听着。
顾辞吟看了看我,面上露出了三分的得意之色,“怎么,陈允其那尸体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