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想了下,拿起银子揣在自己袖子里。
他目视文长老,文长老叹道:“向左使定然不敢杀你的,五两金子买他的路,明日教你小擒拿手。”
卫央这才道:“原来向左使也是个穷鬼,冯娘子收钱。”
冯娘子娇笑道:“青儿,账目上再写上,又进账十两银子。”
叶大娘大笑,说道:“冯娘子,你可往后要多管着些才可以,”然后看一眼郝长老,摇摇头过去推开他,指着屋顶上说道,“向左使,可看到了么?”
什么?
卫央的房梁上挂着三个大桶,叶大娘伸手在门闩上一拽,哗啦一下三桶清水泼了下来。
恰在此时,宋长老拿出一点石灰,提了一桶水,往一起一搅,扑簌簌的发泡瞧得向问天心中发冷。
他懂了。
若他试图去抓卫央,那窗子上的毒药才是第一道关,石灰是第二道关,然后进屋冷水加石灰是第三道关,这三道难怪,足以让他躺下了。
随后?
这狠毒手段远远超过他的预料的卫小官人,只怕不介意慢慢跟他“谈心”。
“告辞。”向问天二话不说提着长剑转身就要走。
惹不起。
原以为他武功不错也就罢了,没想到……
真敢挟持他,谁知道会有什么毒药等着他呢。
这时,宋长老笑道:“向左使,你肯相信吗?这孩子身上的陷阱,比他屋子里的多了十倍!”
向问天脚踝一软,他知道,来错了。
“老子不喜欢你。”向问天指着卫央发狠。
卫央点头道:“老子更不喜欢你。”
但他又说道:“不过,你的账还没算完呢。”
向问天怒道:“你还想怎地?”
“你威胁到他们了。”卫央指了下手下,“我的人,威胁到就是不成,你总得留下点什么。”
向问天哈哈一笑拍一下袖子:“老子出门从来不带钱。”
“那就留下一只手。”卫央又从窗子后拉出一根绳子,“否则,你试试看你能从哪里离开这儿。”
文长老长叹:“向左使,你也留下一套武功罢。”
叶大娘一奇,问卫央:“你什么时候又在大门上安装了机关?”
“很早了。”卫央不动声色。
叶大娘突然闪身,过去往屋里一瞧,哑然失笑道:“你又玩花招。”
她拿着那绳子一展示,也只是一段绳子。
“好了,封不平你都放走了,向左使……哎哟!”宋长老一拍后颈怒问道,“丘兄,你快出来认个错!”
向问天彻底懵了。
不是说好你们在这里也是主人么?
他就见丘长老面色恼怒,从屋里出来,走路竟有些迟缓,双臂已抬不起来了。
丘长老怒道:“你们干么点我的穴?”
郝长老叹道:“你明知他防着咱们的。”
突然,向问天弯腰捡起褡裢,发足狂奔直从大门之下窜过,大笑道:“姓卫的,咱们惹不起你,可你也留我不住……”
“小郡主,宰了这家伙!”卫央突然笑道。
向问天一怔,忽觉身后风声大作,他骇然挥剑,却觉胸口一疼,立即一股麻酥酥的感觉,飞快封住他的真气,眨眼间便向全身去蔓延。
中暗器了!
暗器上有毒!
卫央站在他面前三五步外,笑吟吟看着他,笑道:“向先生,想要丢哪只手了?”
向问天大骂:“你这是什么毒药?”
“我也不知道,王府的秘藏,今儿不是去城楼上了么,我要了一点。”卫央嘴里说,心里却欣喜,“看来,这配种药的兽医也能配出不错的毒药,配合心理战倒也堪用一二。”
满院子都安静下来。
向问天慢慢地倒地,含恨道:“赵允伏这老匹夫,教你这个小匹夫,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暗箭伤人!”
“对啊,我小孩子嘛当然要用智取。”卫央索性蹲下来,招手道,“丘老头,你快来看看,这眼儿媚……”
“好了,别捉弄他们。”叶大娘喝道,“向左使,你再装不能动弹,他真砍下你一条臂膀,信不信?”
向问天无语。
“砍罢,老子不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卫央点头道:“我等你药性遍布全身的时候,就来砍你的手脚,正好省得任我行那个老匹夫将来找老子报仇,身边还多了个帮手。”
向问天大喜:“你,你说,你说教主他老人家……”
卫央耳朵一动,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向问天看得一呆,却见他眼底杀机大作,淡淡瞥了对面的饭铺一眼。
怎么?
卫央方才与向问天说话,可他紫霞功已提到十二成了。
那饭铺里的几声叽里咕噜的说话声可都落入他的耳朵了。
“正好,使一个连环计。”卫央拔出刀,慢慢向向问天戳过去,五大长老齐齐变色,丘长老叫道,“你别,是我叫他来的,有什么罪责,你只管问我。”
宋长老也道:“向左使耿直豪迈……”
“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来杀我,还要给他主子抢我的钱,我干嘛留着他?”卫央刀尖抵在向问天身上,向问天闭上眼等着死,忽觉肋下一痛,胸口几大穴一麻,一只手极快地在他身上连拍十七八下,下手极其狠毒,竟截断了他的真气,只怕少说也要三五个月才能恢复了。
向问天愕然看去,只见卫央出现在他面前,他竟提着他的领口,将他举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