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殷勤的往桌上一道道的码美食,客厅老式挂钟的时针指向夜晚九点半,这个点的饭局一定是鸿门宴。
贝蒂安置好一切,坐到了对面,局促的小手一直不安的抖动,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指着食物不断的让我先吃。每样食物浅尝辄止后,我深呼一口气,对上她的视线问:“贝蒂,你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她的脸颊一红,等了一会才说:“我准备的食物,他们喜欢吗?”
“喜欢。”反正我很喜欢。
“你见到罗素先生没?”这才是贝蒂真正想问的问题。
我放下刀叉,点点头。贝蒂紧接着追问:“他喜欢那个派吗?”
我回想着罗素的神情,他看到礼物后倒是很喜欢,于是有点点头。心想着,贝蒂这下该满意了,可她欲言又止,还有话想问。
我干脆直说:“贝蒂,你有话可以直接问我的。”
贝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在山上有没有见过罗素先生的亲人,他有父亲吗?”
“没有,我和罗素不是很熟悉,所以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摇着头,贝蒂突然感伤起来,这个心结不解,她只会更加执着,我明知故道:“你为什么好奇这个啊?”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很多年前我遇见过一位医生,救了我和我哥哥的性命。”贝蒂怀念起往事。
“我记得。”
“那位医生和罗素实在太像了,”她惊讶的张着嘴,不敢置信的摇着头,“我上次见罗素的时候,吓了一跳。朱迪,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长生不老吗?”
“自然不会有,估计是长得像吧。”我立马截断她的话。
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可怀疑的种子已经埋在了心里,她担忧的说:“自打住进庄园,身边发生了好多怪事,朱迪,说实在的,我有点担心外面的人说的话是真的。”
我一惊,反问她:“外面的人又说了什么胡话?”
“他们说山上住着的不是人类,是专食人类的魔鬼。”贝蒂十分紧张,眼里夹杂着疑惑。
我噗嗤一笑,“贝蒂,你真的相信这样鬼话吗?”
贝蒂会不会相信我的话,我根本没有底。只能假意轻松的笑着看她的反应。
她愁容满面的反问我:“你今天去市场难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今天在市场?我努力的回想,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贝蒂却说:“那些胡话消停了一阵,最近又开始流传起来,我估摸着是米勒在市场散播的,还有玛丽莲的母亲卢娜。听别人说,她最近跟米勒走得很近,玛丽莲忌日那天,很多人去了她家慰问,当着众多人的面,她也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说玛丽莲也是被魔鬼害死的,和那八个人如出一辙。我在镇子上生活了几十年,其实这样的谣言特别多,以前是不信,可最近的怪事实在是太荒唐了。”
四下无人,贝蒂忧心忡忡越过桌子,凑近我耳边,颤抖着说:“而且我好像见到了玛丽莲,她就在这儿。”
眼前一黑,灯光一暗,一时间分不清是灯先黑,还是眼先闭。我努力挤出笑脸说:“贝蒂,你别吓唬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我猜,是因为上次我病了,你胡思乱想的。”
她没有放下心,糊里糊涂的说:“也许是吧,我总感觉最近很奇怪,有时候自己好像不是自己。昨晚我还梦游了,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你的门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惊呼道。
“我怕吓着你,”贝蒂苦涩一笑,“原是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不过你一出门,一定会发现异常。我想了想还是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贝蒂说的不是胡话,第二日我陪着她去市场采购,那些店主们看我的眼神的确变了,同情中又带点恐惧,跟卢娜看我时一摸一样,不仅仅是我,连带着贝蒂也受了他们的排挤。
杰克放完学,从家里偷跑出来见我,他无精打采,对我诉苦说:“妈妈不让我来庄园了,她说这儿不吉利。”
他的额角有块伤痕,鼻子也红肿了些。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学校的孩子在胡说八道,我跟他们打了一架。”
流言散播的比上次还厉害,我和爱德华联系,在电话里说过这件事,他还是不以为然,现在想来,他只是为了让我宽心,实际上情况并不好。
米勒在市场对我说的那番话,并不是信口胡邹,他一定是有把握,才敢公然挑衅。
警察局也出了状况,当地的警察和伦敦调来的警察之间的关系十分不好,新来的长官压制着当地警察的势力,在米勒的挑唆下,爆发了好几次抗议。我和贝蒂出门时,见过了一次他们之间爆发的冲突,场面很激烈。当地警察局的警官有一半都是土生土长的科茨沃居民,在他们的游说下,原本支持新警察的居民渐渐往自己人身边靠拢,街上多了许多要撤销新警察职位的抗议告示。
不仅仅是外面不安宁,贝蒂近几日也不对劲,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不断,精神也是恍恍惚惚的。有时她干着活,会无缘无故的对着我叹气,眼神也很哀怨。我提出送她去医院,她却坚持说自己没事。
短短三日,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担忧的一切似乎就要发生了。
三日内,庄园里除了汤姆来过一次,其他人都没有踏足过,而且上一次见杰克,还是我撞邪那日,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不是在监视艾伦,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