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杰没有异议,不过有些担忧爱德华的想法,我也是,但是看见麦杰流浪在外,心里着实不好受。留下麦杰独自坐在长椅上,我在远处的橄榄树下拨通了爱德华的电话,忐忑不安的想着该如何向他开口。
“朱迪。”温润的声音传来,一整日的坏心情全部消失了。
听见他的声音,一时间竟忘了正事,“你在哪儿?”
他低笑一声道:“当然是在酒店,你今天好吗?有没有认真的学习。”
“我很好,现在在外面呢。”我望向长椅上的麦杰,他正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在外面干嘛?”爱德华担忧的问道。
我低着头,望着脚底下的褐色石板道,惴惴不安的说:“在外面瞎逛,我遇见了一个人。”
“谁?”他不安的问。
我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问:“我可以求你一个事吗?”
“当然可以,为你,什么都可以。”他正儿八经的回复我。
我心中一轻,对着远处的麦杰点了个头,麦杰也开心起来。
“我在外面遇见了一个熟人,他现在居无定所,我想邀请他住进庄园。”我说。
“他?”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这个字眼上,“男性?”
情况不大妙,我心虚的说:“你刚刚答应了的,不可以反悔了。”
“哦,朱迪,”他拉长声调,语气十分懊悔,“不会是麦杰那个家伙吧?”
“就是他,”我怯生生的回答,麦杰已经开始整理他那堆破烂了,“拜托,他真的很惨。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弄成这样的。求求你。”
那边许久不回答,只能听见轻微的叹息声,他已经在后悔答应得这么快了。
“拜托,爱德华。”我哼哼唧唧的求他。
“好吧,”他不情不愿回答,“不过我不能保证不会把他丢出去。”
“谢谢你,爱德华。”
“不要为了他谢我,”他有些愠恼,但语气还是温柔,“等会我来给他安排住处。”
“不用麻烦了,”二层书房边上有间雅致的客房可以收留麦杰,何苦让他跑一趟呢,“我会看着办的。”
“不行,他要住的离你远些。”他的语气不再温和,变得急切了些。
我暗自笑着,应下了他的要求。挂完电话后,我脚步轻快的走向麦杰,他已经收拾妥当,脸上还是有些愁容,惶恐不安的问我:“真的可以吗?爱德华没有意见吗?”
看来他吓得不轻,我愉快的摇头说:“他没有意见,你放心住下去吧。”
我让麦杰先回去庄园等我,自己则去了集会点接贝蒂,车子停在了原先的位置,略等了一会,便看见贝蒂被三个妇女拥护着出了门。一行四人正在聊得热火朝天,贝蒂说的话最多,其他人都乐呵呵的听着她说道。
趁人不注意时,贝蒂悄悄看了一眼我的车辆,寻了个借口轻巧的打发了那些人,独自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贝蒂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安全带还没有系好,就吩咐我说:“走。”
“集会开得如何?”车子照着原路返回,出了村舍我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贝蒂。
贝蒂轻轻哼了一声,不屑的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罢了,儿时我就听过一些,没想到还会有人提及。”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年纪大的人扯起几十年的怪事,他们老糊涂了,怎么能将那时候的事情全部怪在这辈人的身上。我以为他们会说些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都是讲故事去了。”贝蒂翻着白眼,对集会的一切嗤之以鼻,“不过米勒警官可真会煽动人心,他的话一套套,字字都针对山上的人。”
“他讲了什么?”
“他说警察局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死者的身份都和山上的酒店有关联,”贝蒂恍了神,暗自打量一下我,“我想他们只是凑巧去过那儿,对吗?如果在那儿住过的人都会出事,你就不会在我眼前了。”
“当然了,住在那儿的客人很多,大家不都是好端端的吗?”我笑着回答,米勒若是只有这个证据,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贝蒂肯定的点点头,“对,科茨沃的酒店本来就少,去那儿住也不奇怪,我也是这样呛米勒的。”
贝蒂洋洋得意的看着前路,话锋一转说:“可卢娜在集会上哭得梨花带雨,她坚称玛丽莲是被山上的人害死的,在场的人都被她的悲伤冲昏了头,支持米勒去山上讨要说法。”
“卢娜?”我忘了她,她是米勒煽动人心的利器。
贝蒂也被她打动了,竟然说:“她的确是个可怜人,女儿死得不明不白,听说尸体从山下运回来后,就被匆匆烧掉了,案子也是草草下了结论了事,难怪她会一直耿耿于怀。”
脑袋沉重如山,要打消这群人的猜忌,不是个简单的工作。
贝蒂歪着脑袋思考说:“哦,对了,还有一位陌生的妇女,她说她在酒店后厨工作五年了。”
她停顿了下来,我正急切的看着她,半晌她才继续道:“她觉得山上的人很奇怪,从未见过他们吃东西,而且替客人准备的食物都是血淋淋的,米勒说他们只吃人。”
贝蒂的一番话,让我头皮发麻,踩在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加快了些。我尽量镇定下来,笑着说:“他可真会鬼扯。”
“我也这么觉得。”贝蒂想了一想,顺着我话点点头。
一传十,十传百,这次集会规模虽不大,可保不齐会引起恐慌。米勒真实的目的是为了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