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室的入口在酒店大堂左侧,走出左侧的大理石拱门,经过琉璃的彩石通道,就到达了三座尖塔的另一座,这座角楼比中间的那座正楼,也就是酒店的客楼低矮很多。只有三层,楼梯呈螺旋状一直通到了尖塔的最顶端。
一层是一个精致清雅的会客厅,正中间摆着一架水晶钢琴,钢琴的底下铺着一张白色的狐皮毯子,白色的百合花装点了整个房间。我打算去冒冒险,看看二层,三层到底是什么。
沿着楼梯来到二层,二层是个酒吧,装修风格是铁黑色的基调,熊头和虎头挂在墙上。酒柜从房间的最东侧一直延伸到最西侧,至少有几万瓶酒被规规整整码在上面。吧台空无一人,告示牌上写着开放时间为晚上九点,卡座,灯光,音响应有尽有。
正当我还在观察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一声撞击的巨响,我立马惊吓到,转过头发现,正对着吧台的墙上嵌着巨大的亚克力玻璃水缸,里面养着五条沙虎鲨。五条沙虎鲨纷纷急红了眼,朝着玻璃不停的撞击。我后退到吧台前,险些撞倒了吧台上的酒水杯,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状况,腿脚像是被灌了铅,心快跳到嗓子眼,我从来没有和这么凶猛的生物对视过。不过三秒来的功夫,这些沙虎鲨又镇定了下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召唤,纷纷又游开,消失在水缸的深处。
我安心下来,大口呼吸着,突然听到了头顶上有动静,一抬头,发现了一大片水缸。而三条沙虎鲨早已游到了我的头顶,头皮一阵发麻,我立马跑下到了一楼,放弃了去三楼的想法,我可不愿意给鲨鱼当成零食。
在一楼的布艺椅子上缓了好一会,我才安下心来,大脑也开始运转,现在我想起来我为什么要来这儿了,我是来找图书室的。穿过一层大厅的时候,我抬头瞄了一眼头顶,还好是壁画,没有鲨鱼。
图书室的小门藏在不引人注目的暗处,打开门,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图书室是半地下的格局,加上无处不在的玫瑰花束样式的盏灯,光线并不算暗。
随着楼梯越来越宽广,我也看到了更多的书籍,这儿根本不能称作是图书室,而是一座大型的图书馆,墙壁上凿出了一个巨型的书架,密密麻麻的书籍将整片墙捂得严严实实。
这个图书馆一共分成了三个区域,一般的客人可以选择去第一层和第二层,三层的入口被封锁了,每层都有不同的藏书。一层配有二十米长可延伸的电子梯,能送你到二层的书架栏上选书,电脑都配着圆弧形的真皮沙发,零零散散的摆在一层的各个区域,这儿空无一人。
我选择了靠近壁炉的电脑桌,坐在松软的沙发,迫不及待的连上无线网络,密码就写在墙上,打开电脑,登上微信,发了信息给表妹,等了5分钟还是没有回复,估计是没有起床。
终于可以联络上家人,心情也轻松了很多,我起身版的,我选了几本较为熟悉的书籍开始看,发现没过多久就会因为遇到生词而卡壳,这样完全不能体会到阅读的这些书全部放回了原位。
这次我的目标是带插图字少的书籍,如果能找到漫画就更好。我翻阅了整个一楼,发现全部都是需要大量费脑细胞的古典文籍和名着。我爬上延伸梯子,来到二层的书架,发现这儿竟然有英文版的《山海经》,无聊的午后,神话故事是个好的选择,可是翻开之后我就立马放弃了,文言文的原本译成古英文,原本晦涩的内容更加难懂,更加神奇的是多翻几页,竟然看到了手写的英文注释,笔迹苍劲有力,又不失清雅秀致。
这个外国人竟然在《伏羲画卦》《北溟鲲鹏》这几章的下面写着他对中国古代神话的见解,他也对鬼怪神兽十分有兴趣,从他的注释来看,他对这些杂谈异志的真实性没有一棍子打死,而是对自然中一切的生灵保持着敬畏的严谨态度。读这个人的注释可比那些沉闷的书本有意思多了,直到我在梯子上站麻了腿,才意识到我已经在这儿呆了很久,我拿着这本书刚要下去,发现了三楼有动静,看向三楼,只是一片漆黑,肯定没有人,谁会在黑暗里面看书。
我回到沙发上,接着翻阅注释,这个人跳过了所有讲爱情的故事,我在我喜欢的《嫦娥奔月》下没有发现我想要的评论,我拿着笔,草草的写下了几句四不像的英文句子。也不知道注释的对不对,生搬硬套,无比拗口,要是被这个写下注释的人看到,得多难为情啊。
但是想擦也擦不掉了,想想又觉得可笑,这本书年代已久,页面也已泛黄,笔墨也模糊,写下注释的人多半已是发白斑驳的老人了,怎么会看到呢?我沿着梯子把书放回去,表妹还是没有给我回复,我在电脑上玩了好几把愤怒的小鸟,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收到表妹的回复,她给我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手机的声音划破了图书馆的静谧,我害怕图书馆还有别人,于是拿着手机上走上阶梯,来到第二层外面的小阳台,坐在那把翠绿藤的吊椅上,可以看到葱郁的树丛,这儿信号还不错,接通了电话,就看到表妹小雨顶着鸡窝头还在床上。
“小迪姐,你在英国怎么样啊?昨天没有打通你的手机,外婆都急坏了。”在屏幕那端的小雨急切的问到。
“我挺好的,就是这儿比较偏僻,昨天一天都没有网络,以后我会定期给你打电话,让外婆别担心。”我安慰道。
“你不在伦敦吗?”小雨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