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最后一把,赌他对我是有感情的。
我抹干眼泪,打起精神,匆匆下楼,半个小时足够了。下到一层阶梯时,杰克和诺亚赶到我身边,他们二人见天色突变,我又一脸狼狈,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杰克急得直打转,不停的跟我使眼色。我镇定的回望他,将手偷偷伸进口袋,晃荡着钥匙发出声音,杰克明白了我的决定,对着我坚定的点头。
诺亚很担忧,一把拦住我,问:“他告诉你了吗?你们怎么决定的?”
“对不起,诺亚。我想自己静静。”我满面愁容。
诺亚明白了一切,只是遗憾的说:“抱歉,朱迪。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对于你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决定。”
“我明白。”我不想多加解释,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诺亚很诧异,他说:“你就这么接受了他的决定,不打算在争取一下。”
“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不是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
诺亚满头雾水的跟着我,说:“是,可是这不像你,你和爱德华一样倔强,我以为你会拼死反抗的。”
“你希望我那样吗?”我停住脚步反问他。
“我希望,朱迪。”诺亚忧郁的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如果以后见不到你,我们都会很难过的,你知道我说的我们,包括了爱德华。”
“希望如此吧。”冒着突如其来的大雨,我走向户外。
诺亚一直追着我,他很不解的追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雨水不停的拍打着我,我猜想这大雨是他伤心的证据,是他没有对我说出口的挽留。
“朱迪,你要干嘛?”
到了停车场,我掏出钥匙,径直打开驾驶座,诺亚阻拦我,一把关上车门,他大声的质问道:“你要去哪儿?回答我。”
我分不清脸上湿答答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我试着推开诺亚,他却像大理石雕塑般不可动摇,没有得到回答,他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
“你不是说,让我拼死反抗吗?”我希望他能隔着雨水看清我眼里的坚毅。
“朱迪,你......”诺亚失言,震惊的看着我,明白了我即将要做的事情。
我扒开他按住车门的手,他苦着脸,只能松开,随即笑得很勉强,他说:“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啊,一个比一个倔强。”
推开了诺亚,我坐上了车,可半天摸不着头脑该从哪一步开始。我开车的技术很差,在国内考试时,科目二挂了五次,驾照两年才拿到手,这是第一次上路。踩着油门一偏,我差点撞上爱德华的阿斯顿马丁,几经折腾,我终于倒出了那个停车位。
诺亚还停留在原地,大雨将他淋了落汤鸡,他的样子十分狼狈,挡在路中间,似乎是想劝说我放弃这个愚蠢的注意。我愤怒的按着喇叭,他才不紧不慢的给我让路。
车子七拐八拐开到了瀑布附近,旁边就是悬崖,若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可是我无法预测悬崖的高度,我猜若是掉下去,要回来估计也不简单,爱德华肯定不会去悬崖底下捞我的。
越过瀑布,雨势渐大,天也变得更加昏沉了。雨刷器虽不停的运转,前路还是看不清。我的技术原就不好,现在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紧张的握紧方向盘,两眼不停的左右乱瞟,寻找杰克说的那个吊桥索道。山路崎岖,泥路又坑坑洼洼,幸好目前还没有出现分叉口,不然半小时远远不够用。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路程,我终于见到了杰克口中的吊桥了,它横越在两座大山之间,仅用几根简单的铁链固定,桥路是木制的,目测大约有三百米长。它看起来一点也不结实,顺着暴风雨不停的摇晃,就算我不开车,单走过去也会被吓个半死。要命的是底下的水流湍急,高度瘆人。
可是我没敢停下驾驶,只能放慢速度一点一点的挪到吊桥的开端处,那木板看起来不防滑,也不能承重,这车能顺利的开过去吗?掉下去会报废吧,希望杰克能原谅我。
我望着那深渊,深呼一口气,打算一点一点的挪到对面。可就在这时,一阵刺眼的灯光打在了前方,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急促的喇叭声。
我通过后视镜看到爱德华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正紧随在我的后方一百米处,他的车速极快,愤怒的喇叭声一直没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被抓到就完了,反正我彻底惹怒了他,再多一桩忤逆他的罪名又如何呢?等我变成了吸血鬼,我要三天不理他,不,三十天。
一脚油门,终于上了吊桥,我半眯着眼,不敢放肆的往前开,车轮在木板上一颠一颠,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座位上的震感。前路摇摇晃晃,车子也不稳当,手中的方向盘不受控制,总是左右乱偏。我担忧着爱德华会赶上我,眼神也不能专心的看前路。后视镜里爱德华的车停在吊桥的开端,并没有紧追着我,连喇叭声也停止了。我稍微安下心,集中全力在路上。
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眼泪也不断的流着,可是我腾不开手去擦拭。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坚决不能让他追上我。提着心吊着胆,这看似不可能通过的艰难路程竟然被我通过了,在最后的五米处,我将油门踩到底,一口气开往了另一座山。
我以为爱德华不会在追逐我了,没想到我刚刚通过吊桥,他也加速了,那急促的喇叭声又响起,我原本花了五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几秒钟。我